了重明的脸上。

一下，又一下，重明的眼睛越来越花，但疼痛感正逐渐向他远去，他似乎看到了漫天的雪，看到了自己刚刚进入碧雷殿时候的场面。

他忽然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阿凡低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了一个馒头告诉他，只要到了这里，就一定不会再被饿死了。

到底是谁背叛了碧雷殿，现在重明已经不想再知道了，或许是自己，或许是阿凡。

但唐如雪死了，活着的人，那些曾经视他们如蝼蚁一般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这就够了，他荒唐的这一生在最后还做成了这件大事，也就足够了。

还有烟罗……他追了她一辈子，现在，他累了！

“你要去哪里，你不知道阿凡会出事吗？”

犹记得唐如雪出城的那一天，重明截住了唐如雪，唐如雪疑惑的看着他，而重明则拿出了阿凡当初救下自己时留给自己的印章，唐如雪的眼里立刻涌起了几分愤怒与担忧。

“他在那儿，带我去找他！”

看，唐如雪多么好骗，重明想不明白啊，碧雷殿死了这么多人，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当了真么？

只有他一个人……觉得应该向箫羽报复么？

“够了！”

阿凡几乎把重明的脸都打歪了，箫南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忍心再去看，但箫羽还是上前想要拉住阿凡，让阿凡停下来。

可阿凡却像是魔怔了一般的一拳又一拳落到了重明的脸上，唐如雪是无辜的，他不能这样……

重明已经断了气，阿凡低头愣愣的看着脸已经陷进去的重明，他一手带大了重明，他告诉重明，唐如雪是无辜的，但就像是重明说道，难道他们就不无辜吗？难道整个碧雷殿就不无辜吗？

就算明明知道会死，只要给一口饭吃，碧雷殿的那些杀手就会毫不犹豫的拼出自己的命。

在碧雷殿倒塌后，老皇帝出手收留了他们，但有些人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是箫羽的错，对，就算阿凡被命令过，不能去恨箫羽。

但此刻的阿凡，眼里只有不断涌上来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