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惨剧的罪魁祸首，此刻一本正经的问自己有什么事。

林兮笑了，笑的眼泪滚滚而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本以为之前老郑葬身在纸扎店里，自己的心就算死了。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胸膛里，好像空了。

感觉不到心脏，也感觉不到悲伤。

只有数不清，说不明的好笑。

“陪我一起死吧。”

林兮扑了上去，将对方紧紧的抱在怀里。

和预想中不同，他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是一团人形的棉花，又像是果冻，仿佛用了一点点就能揉碎。

但是，不重要了。

下一秒.......

阴阳济，逆转。

以林兮和妄天枢教主为中心，开始出现一个黑白色的光球，将二人包裹其中。

昆仑绝顶的罡风突然凝滞，青衫人脚下的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未等他有什么动作，就见林兮眼底腾起黑白旋涡——天地在这一刻失去轮廓。

地面开始呈现诡异的消融。千年冻土褪去墨色，露出一层一层的山石，可这些千百年未曾变过的事物转瞬便锈蚀成渣。

碎屑飘浮在空中，瞬间崩散如沙。

教主看不清的七窍喷出黑浆，类似沥青的东西在空中凝成十二道符箓。

可符咒尚未成型，便从末端开始褪色，仿佛有支蘸着忘川水的笔在逆写符胆。

他当机立断的猛然衣袍一鼓，嘶吼着扯下左臂。

没有血肉纷飞的场面，反而手臂落地后炸成浓郁到几乎凝为实质的阴气。

他也借着阴阳济还在吞噬着阴气的同时，生生脱身。

“好个归墟......”

迅速跳出被磨灭的范围，青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顺手捞起昏迷不醒的吴法天，转身离去。

待黑白旋涡平息，绝顶己化作三十丈方圆的虚无之境。

地面光滑如黄泉镜面，倒映着支离破碎的星空。

而林兮，也掉在地上，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在分解和重组中重复。

疼吗？

很疼。

但是当同归于尽都做不到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