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着手,被秦无衣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不敢置信。他低头惊喜地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秦无衣,她这是在主动投怀送抱么?
不得不说黎湛有些激动。
他原以为秦无衣浑身僵硬,是在拒绝他的拥抱,拒绝他的无言的爱。
他不善言辞,他怕吓着她,所以总是小心翼翼。有时候情不自禁,过后看到吓着的她和忽然变得尴尬的气氛,自己心里也内疚。
但现在看着胸前抱着自己的秦无衣,这,算是她的回应?
黎湛伸手缓缓地意欲合
上,将秦无衣再度抱住,却听到秦无衣凉凉的声音:“别动。”
黎湛苦笑地僵立着,都送上门了还不让给抱,这是多不划算的事情?何况她抱得这么紧,少女的芬芳尽在鼻息……
黎湛偷偷地闭眼调息,才将气息稳定下来。该死的是谁说过他面对万事皆可从容?明明刚才是他想撩她,想不到最后却是被她反撩,却不能有下一步动作。这份苦,充分地告诉他一件事,以后撩秦无衣之前,都得想想后果,自己是不是把持得住。
近来敢渐渐靠近秦无衣的某啾躲在暗处偷偷地拿它白色而毛茸茸的小爪子捂着嘴偷偷地笑,那眼中的幸灾乐祸,让黎湛恨不得一把拍死他!
寅生早在承云殿外的大榆树上睡着了——哪里有黎湛,哪里就有他。不远处的冬欣殿灯光一灭,那是黎豫和左贵嫔也睡了——左贵嫔近日渐渐有些妊娠反应,甚至闹到半夜也睡不着,可把黎豫急坏了,这不,夜夜都陪着,别的宫里也懒得去做戏了。
彼时还有一个宫里的人没睡,那就是害喜害得比左贵嫔还严重的王后秦绿萝处。又吐了一阵子的秦绿萝靠在引枕上,面色都白了许多分。
雪竹在一边看着那叫一个心疼:“王后老是这么吐着可怎么得了?不是说有些怀孕的吐得不厉害么?怎么到了王后这儿,就好像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似的。”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雪盏在一边处理秦绿萝吐出的秽物,然那痰盂才又放下,秦绿萝忽然胃里一个翻腾,雪竹赶紧抢过痰盂递到床边,雪盏扶着秦绿萝。然秦绿萝只痛苦得干呕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却将浑身的力气都快掏空了似的。
她瘫软在引枕上,无神的眼眸盯着前方:“从前总想着跟母后闹,闹她不愿意给我和吕芳的事情,现在才知道母后的良苦用心……当初,她怀着我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秦绿萝近来仿佛又回到当初那个伤春悲秋的秦泱嫡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思绪愁烦,许多时候还会暗自垂泪。
“王后,难过就别说话了……”雪竹紧紧地扭着眉头,轻轻地抚着秦绿萝的后背。这一整夜一整夜地不睡觉,王后的身子可是会垮的呀。
因为这肚子里的孩子,王后有人的地方能不去则不去,近来渐渐地连请安也只是让人坐坐便走了。看这情形,未来渐渐地得免了这请安了,连太后那儿都不得去。
可不去,又会被人怀疑。这肚子渐渐大起来,是个人都会怀疑的呀……
“你们不晓得,我近来越发思念母后了……”秦绿萝却忽然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多日来沉默寡言,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敢说说这样的话,等天一亮,她便是天黎的王后,端庄而矜持,该是下人的就得是下人,该呵斥该打骂的同样得呵斥打骂,否则任何树立一国之母的威严!
“王后……”雪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秦绿萝了?自从那回在秦泱她办事不利,王后对她的态度便冷淡许多,有时候更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然而秦绿萝却并没有回应雪竹的关心,只是自顾自地将自己想吐露的心声吐露:“母后她在梦里告诉我说,有些事情不能坐以待毙,要靠自己去争取……”
雪竹心惊,抬眼发现秦绿萝的神情不对——不,这不是那个她熟悉的绿萝公主,不是那个只会作诗画画喜欢吕侍卫的绿萝公主!
秦绿萝忽然看向雪盏:“既然一切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这块肉,何不除了它?!”她用的是它,不是她,或者他,不是因为她不确定这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只是因为她现在恨这块肉,甚至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不是因为它,她现在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跟这后宫的女人争宠,而不是任那个男人只在冬欣宫逗留——秦无衣处用膳,左爰处安歇,不过午膳方到被的宫殿去逛一逛,也就走了,却从来不踏足她的坤安宫!
她这个王后,就是因为这块肉而形同虚设!那些来请安的女人们看似在向她请安,实则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