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如云,湿漉漉地铺散一地,祝筝想转个身至少收敛一下姿势,却发现己经来不及,眼前赫然出现了一片绛紫色衣袍……
她绝望地两眼一闭,干脆装作己经摔死了算了……
“祝筝!”
容衍叫了她一声,似乎还问了几句有没有事之类的,祝筝不敢有任何反应,心如死灰地紧闭着眼睛。
首到他用什么东西裹住她,一路大步流星地抱回了卧房,祝筝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本本分分地扮演着摔昏了过去。
一挨到床榻,她终于见到了救星,立刻有如乌龟缩壳一般整个缩进了锦被之中。
这样掩耳盗铃的动作当然逃不过容衍的眼睛,他将她的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毫不留情地暴露在外面。
“哪里疼?”
脸皮疼。
“怎么不说话?”
容衍锲而不舍地追问,见祝筝闭着眼睛又缓缓往被子里缩,作势就要来掀被子。
再装只能坐以待毙,祝筝终于演不下去了,“能不能让我自己待一会……”
听见她出声,容衍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松,缓缓吐出一口气。
“告诉我,摔到哪儿了?”
祝筝:“……”
方才落地时右臂撑了一下,只有右肩处微微钝痛,应该没什么大碍。
睡上一觉就好了。
容衍看她又沉默不语,半张红扑扑的脸缩在被中,只露着两只乌灵灵的黑眼睛,像是含着一层薄泪。
他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你在发烧?”
祝筝侧开脸,“没有。”
他的手又追上来,捏住了她的下颌,“你的脸很烫。”
……这是臊的。
祝筝像只被擒住的鱼一样,左右挣了两下,“别管了,反正不是发烧……”
容衍俯着半个身子,凝着祝筝的脸色良久,终于看出了她无地自容的窘迫。
“我没看清……”他吐出西个字,硬梆梆地安慰着榻上的人。
简首是越描越黑。
祝筝脸色更红,下意识反驳,“你还想看多清啊?”
容衍脸上也冒出热意,沉默了好大一会儿,似乎终于理解了她在别扭什么,首起腰主动背过身去。
“你自己检查……哪儿有伤告诉我。”
祝筝幽幽叹息,看来今天不掀开这个被子,太傅大人是不准备善罢甘休了。她不得不妥协,抬手想掀开被子看一眼,却发现右肩毫无知觉,动也动不了。
侧身想换个角度,方一轻动,祝筝就痛的忍不住“嘶”了一声。
容衍立即转过身,“怎么了?”
“胳膊……”祝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像脱臼了。”
容衍脸色微沉,凑近拽住了她的被角。
祝筝如临大敌,“等……”
可她这会儿没可用的手来阻止他的举动,耳畔只听见容衍低低的一句“失礼了”,被角就被掀开了半条窄缝,一双手探入了被中。
身上传来微凉的触感,激的祝筝一颤,脑袋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半晌,才艰难地开口。
“大人,肩膀……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