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宫里一年四季都等不来那个人,姜皇后靠在万字炕上,看着悬在墙面的一幅画,是当年在皇子府里,昌惠帝亲自给她画的肖像。.k¨a*n′s~h¨u+q+u′n?.¢c,o?m/
新婚燕尔情意正浓,她没多久就怀了身孕,可惜第一胎没留下,第二胎才生下了太子。后来又诞下十三。这宫里进进出出多少新人,明面上她是一国之母,荣宠无限,实际皇帝早就与她不是少年夫妻。姜宜芸也不在意,只要太子能坐上皇位,她便依旧是后宫之主。她示意嬷嬷将画摘下来,看了半晌,两指捏着边角,刺啦一声撕成两半。画像变成细碎的纸片,扔到了地上,仿佛那段年少岁月也被她一并都销毁了。随后,姜皇后吩咐嬷嬷去牢狱中,将之前一直看押的苏绮莹给提了出来,安置在宫外。本来要去探望苏绮莹的戚夫人,去了牢中,并未看到人。她便去问狱卒,“一直关在这里的刑犯呢?”狱卒事不关己。“上头来人,说她还牵扯了别的案子,便调去别处问话,夫人,你每个月都要来,莫不是,那犯人与你有什么关系?是你家中亲戚?”戚夫人神思恍惚,没有回应,转身出了牢狱。康嬷嬷上前搀扶着她,“今日怎的这般快,可是姑娘又闹了性子?”“不是,我这心里很乱,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嬷嬷,你说,当年的事会不会被人发现了。”戚夫人提起那件事,后背便冒出冷汗,这事儿要是被人揭出来,必然会牵连到宗权。康嬷嬷搀着她上了马车,“您别着急,不会被人发现,是老奴亲手操办的,经事的人早就没了,这世上不会有第三人知晓了。”但愿吧,戚夫人靠在车壁,闭上了眼。没多久她便做了个梦,梦到刚嫁给戚铭朗时,两人感情极好,她却因幼年时落过水,被冷水激得很难有孕。而那一胎,大夫说过,恐怕是她此生唯一的孩子。她知晓丈夫并不在意男女,但她却不能有同样的心思。睡得迷迷糊糊,马车回到了国公府,一进到院子,就看见潮儿哭着找母亲。秋兰抱着他,“小世子乖啊,夫人出去给世子买东西了,过几日就会回来的。”戚蒙泪眼婆娑,他梦到娘亲了,想让娘亲抱他,结果娘亲去哄别的孩子了,他伤心不已。戚夫人心头发软,上前将孙子接到了怀里。“祖母,我要娘亲。”戚夫人嗯了声,“祖母跟你娘亲说好了,等那树上的叶子变得比潮儿的手还要大,她便回来了。”小孩儿知晓树要喝饱了水便能茁壮成长。他哧溜一下滑下去,找了小水壶,给那株树浇水。……昌惠帝喝了不少汤药,依旧没什么起色,他清醒的时辰比昏睡得多,但只要醒着便会让大臣来暖阁。这一代朝臣中,温时玉算是比较出挑,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便将大理寺积攒的所有案件全部重审,昌惠帝下令擢升他为大理寺正卿,温时玉又是个看似温润实则有雷霆手段的性子。六部里,鲜少有人敢跟他起正面冲突。 一时间他便成了昌惠帝身边备受器重的红人。晚间。冬信将刚煮好的参茶送到了书房,忍不住嘀咕几句。“公子已经做得够多了,如今她离开京都,您又何必照看着国公府和侯府,反正她也不会记住您的好。”温时玉,“你懂什么,国公府和侯府真以为是我在照看?戚修凛这三个字,便足以让人忌惮,不敢去对国公府和承安侯府动歪心思,我只不过与徐知序时不时说上几句话,做些面子功夫。”闻言,冬信还是不明白,“您如今被陛下擢升,为何要做面子功夫,那也该是别人来巴结您。”是,昌惠帝之所以将温时玉放在正卿位置,就是为了让他去搜集姜家私下的错事。换言之,帝王之侧,容不得他人酣睡。冬信看了眼桌上的狼毫,“二姑娘送的东西您还留着呢,公子,您还惦记二姑娘吗?她毕竟已经是国公府的夫人了,您也该娶妻生子了。”温时玉皱眉,“行了,我便是一辈子不娶妻,也碍不着谁的事。”长夜寂寂,温时玉依旧在翻看大理寺的陈年旧案。江州有了粮食,想必就是卿欢送过去的,她倒是一点都看不得戚修凛遭罪。也是啊,那是她的夫君,她自然该为之担心。千里之外的江州,卿欢让人做了顿丰盛的饭食送到了关押柳璃月的房内。柳璃月看着那饭菜,冷声嘲讽,“想要下毒,毒死我?”“柳夫人误会了,这饭菜里干干净净。”她取了双筷子,挟了其中一道菜,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