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继续机械地给它顺毛。
陆宴洲看着乖乖不敢反抗的那个惨样,忍不住开口:“再捋下去,乖乖都被你薅秃了!”
陆哲瞪了他一眼:“你妹妹吃那么多苦,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我坚强。”陆宴洲继续打扫着院子,靠运动来麻痹自己疼痛的心脏。
他原以为自己的眼泪在上一次来接方知知回京的路上已经流干了,但没想到,当他重新踏回这片土地,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就连大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是一个才四岁多的孩子!
陆宴洲想多给方知知一些时间,等待她慢慢修复心中的伤痕。
陆哲终于放过了乖乖,抢走陆宴洲手里的扫帚,开始扫起了院子。
还真别说,付出体力劳动之后,抑制悲痛的效果确实能好一些。
逃离魔爪的乖乖终于重获自由,闻着味道来到了院子的东南角,它以前在这埋过野鸡,不知道还在不在。
陆宴洲一清闲下来,就忍不住想流泪,于是这次换成了他骚扰乖乖。
不过他没撸毛,而是找了把锄头,帮着乖乖挖坑。
它这么急切地挖坑,难不成地下还藏着妹妹的什么遗物?
“方知知!你回来了吗?”
院子里的陆哲和陆宴洲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村妇面带喜色跑了过来。
“你们好,我是方知知的姑姑,亲姑姑!听说你们不养她了?把孩子交给我吧!我肯定能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
原来是方锦程那个浑蛋的家人!
这家人的心都黑透了,还能出什么好人?
陆哲捏紧了手里的扫帚,手上动作没停,所有尘土都往门口扫,扑了方姑姑一身灰。
陆宴洲拎着手里的锄头来到门口:“谁说我们不养知知了?”
“不养她你们送她回来干什么?”方姑姑扑腾着衣裤上的尘土,“你这老头,怎么干活的!当管家就要有个当管家的样子,主人还没发话呢,你这个下人先来劲了!”
方姑姑沉迷短剧,看多了霸总剧,默认这个满脸都是尘土的老头是陆宴洲带来的管家。
“您就是方知知的舅舅吧,”方姑姑一脸殷勤地看向陆宴洲,“咱这也沾亲带故的。这房子多久没住人了,脏得狠,先去我家坐坐?”
她的嗓门极大,声音又尖锐,听得陆宴洲和陆哲直皱眉头。
“锦程跟言晴好歹夫妻一场,虽然说他俩现在都不在了,但是咱两家的关系不能断啊,听说你们在城里混得不错,能不能也给我安排一个工作?我乡下人,最能吃苦耐劳了,让我做个保洁都行!”方姑姑还沉浸在霸道总裁爱上保洁王妈的精神鸦片之中呢。
一提陆言晴的名字,陆哲和陆宴洲直接炸毛。
陆哲挥舞着扫帚,陆宴洲挥舞着锄头,直接将人赶出门外。
乖乖终于挖到它半年前埋放的野鸡,已经腐烂到令狼作呕。
怎么回事!以前它连吃腐肉都吃得可香了,怎么去了几天城里,回来就闻不了这个臭味了!
乖乖很郁闷,以后再回归戈壁,它可怎么活啊!
陆哲和陆宴洲将门关上,门外传来了吵嚷声。
“方锦丽!你还有脸来找知知!当初孩子冒着大雪去你家讨口吃的,你给了什么?你把你家喂狗的艘面条给人家!”
“方锦华!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陆言晴刚嫁过来的时候,你没少给她使绊子!天天挑唆他们夫妻俩吵架,你好从方锦程这拿钱回去贴补家用!”
听着外面一群狗咬狗,陆哲气红了眼,拉开大门挥舞起扫帚:“都给我滚!”
“你们再来瞎攀亲戚,我就报警了!”陆宴洲警告道。
可是这群人不停,争先恐后地往前挤。
“我给方知知馒头吃过!”
“你那是长了毛的馒头,孩子吃了不拉肚子!我!方知知小时候我抱过她!”
“我们谁没抱过她!”
见陆家人搭理,这群人更争论得更卖力了,即便是打得头破血流,也要在陆家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乖乖本就烦躁,外边又一群苍蝇在吵,直接冲到这波人面前,朝他们怒吼!
还是乖乖好使,它一张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舅舅,外公,出什么事了?”
被吵醒的方知知,牵着外婆的手来到了院子里。
看见小丫头那哭肿的双眼,陆哲偷偷擦眼泪。
日子过得清贫就算了,还摊上这么一帮坏亲戚,他的知知还能成长得这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