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我,又有着谁也不能忽视的强势一面。而这样的赤司征十郎,却让人感觉无比心安。
仰起头望着医院走廊天花板上的灯光,她轻阖上双眼,脸上展现的淡笑不似刚才的不自然与勉强,反而多了一抹宽慰。
好像在那遥远的记忆中,也有过类似却完全不同的场景,他的几句话,甚至只要在他身边,她的忧愁便会烟消云散。
那是来自他们高中二年级的第二学期,同时也是他们交往两个月以后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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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周的绵绵细雨,令最近心情还不错的宫崎优里也感到了少许烦闷。
双臂伏在窗台上,以手臂垫在侧脸下方,透过被雨水冲刷的玻璃窗注视着楼下空无一人的操场。雨水从敞开的窗户渗进班级,她任由冰凉的雨滴砸在自己的面庞上。
直到有人帮忙将开着的窗户关紧,听到关窗的动静,她趴着的姿势才微动,放在操场上的视线也收了回来。
“阿征?”宫崎优里略显怔忪地抬眸,接着顺口问道:“你不是去学生会了吗?”
作为篮球部部长、洛山高校学生会会长以及家族继承人,赤司有着多个责任重大的身份,因此他每天做的事情都很繁重和忙碌。
赤司也几乎利用上了所有能利用的时间,宫崎优里总觉得他太辛苦了。
很想着手替他分担过多的辛劳,可他又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他也经常不假借别人之手就能把工作做得相当完美。而即使这般,他也从未喊过一声累。
——我们都在学习如何做到逞强,甚至完善逞强。不仅是赤司,还有她自己。
“那边已经处理好了。”赤司答道,之后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她:“这几天的气温很低,下雨天开窗当心生病。”
说实话,两个人正式交往后,宫崎优里才对赤司有了另一层面的了解,他也可以很啰嗦的,比如时不时叮嘱她记得吃早餐,尽量不要跟着三年级那位不靠谱的学姐在周末到处去闲逛,雷雨天气就算很害怕也千万不要开灯和打电话,诸如此类。
其实她很欣喜和欢迎这种啰嗦,因为只有这时她才能真正体会到独属于他的关切,这让她心中倍感温暖:“啊,下次不会再忘记的。”
不过,她比较想问,要是她又‘忘记了’,他还会不会提醒她。
拉开一旁的椅子,赤司在和宫崎优里相隔了一个过道的位子上落座:“你刚才在想什么?”
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纤瘦的身影,乖巧又娴静。全神贯注地盯着楼下某一处,那副专注的模样,就连有人走到了她身旁,都没有半分察觉。
宫崎优里坐在椅子上双手绕膝,环住屈起的双腿,看向窗外天空中的乌云密布,轻声道:“什么也没想。”
明显假话。
对此,赤司也不甚在意,他只是垂眸笑得更为柔和了:“哦?是吗?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这招向来对宫崎优里很奏效,明知赤司使用了以退为进的手段,可她偏偏每次都会选择自己去坦白。
于是这次也不例外,她稍微侧了下头:“我在思考一个困扰了我一年半的问题。”
“一个问题思考这么久,还真不像你会做的事。”一年半啊,也就是说,从入学洛山时就存在的困扰了。
实际上,确实思考了这么久,宫崎优里轻叹。她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再度望向窗外:“我母亲得知自己患病到去世的几个月时间里,她都有很多机会告知我实情,可是到了最后,她都不和我说,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隐瞒。”
以前她总以为,世界上最了解母亲的人非她莫属,然而如今,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那个女人。
看着窗外渐小的雨势,继续着她的困惑:“得知自己患病却拒绝就医,她到底在做什么?”
在生命中同样少了母亲的赤司大约可以理解宫崎优里的心情,他很清楚支撑着自己整个精神的支柱倒塌的茫然与彷徨,孤独与无措,后来,将整个精神寄托在篮球上,成为了他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赤司的经历和他超越同龄人的心智和成熟,在看待问题的角度上也更加深入与透彻,所以他多多少少能猜测得到宫崎优里母亲的顾虑。
“你说过,你母亲的情况比较特殊。”她那时还说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遵循医嘱和医生的建议,大概这样就会有另外一种结果了。
这个说法或许没错,然而以当时的状况,她母亲一定认为自己的抉择才不会留下遗憾。即使赤司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