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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多不开心能开这么远？

江颜抓着手边的小石子往浅海里抛，问道：“你经常不开心吗？”

“还好，每次看到你就会很开心。”

这话听起来怪肉麻的。

江颜：“厉霆骁，你好像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不就是在厉爷爷七十岁寿宴上，江颜点了点头，“记得。”

“然后你想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厉霆骁被她首白的话逗乐，“厉辞远灌我酒，只有你会帮我说话，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小姑娘活得这么随性自在招人疼，想把她拐回家里藏起来。”

江颜：“虽然你爸妈对你不太好，但是厉爷爷对你不是挺好的吗，不至于让你这么惨兮兮的吧。”

“你见过我爸几次？”

“两三回吧，记不太清了，不太在意。”

“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见过厉辞修的次数不多，第一印象其实跟那些畏惧他们家权势的人差不多，说话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但她也拿捏不准厉霆骁对他父亲是什么态度。

江颜换了个可褒可贬的说法：“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关心。”

厉霆骁也摸着颗石子，用巧劲扔出去，在微微浪潮中荡起三两下水漂，又卷入海里无影无踪，“你说对了，他就是这样的人。”

“软弱无能，连知道自己老婆出轨了都能忍气吞声事不关己。”

怕江颜误会，他补充道：“不是说你妈妈，是杨艳，我的母亲。”

江颜大吃一惊。

听说过厉霆骁小时候的事，倒是没听说过这么劲爆的。

“厉辞修和你妈妈离婚后，老爷子反对杨艳进门，我们一家三口回到了我外婆家那边，也就是羊城生活。”

“我从小在那里长大，头几年还好好的，他们努力挣钱供给小家，过得还算幸福。”

江颜问：“后来呢？”

“后来，杨艳看老爷子的态度强硬，我都六七岁了也不让进门，可能觉得没戏也可能觉得这种日子太苦，跟一些有点小钱的男人来往。”

“经常性的，她都给我五块钱，让我自己一个人在外边待着，下午五六点再回家。”

江颜越想越气愤，开始共情道：“那他们在你家干嘛？”

“干什么？”厉霆骁讥讽道：“干些成年人该干的事。”

“一整天？！”

“不知道。”

江颜：“所以你小的时候经常每天花五块钱解决一日三餐？”

厉霆骁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怪不得他说过尝试过差点被饿死的经历，学着做饭。

“那你爸...不对。”想首接称呼厉辞修的名字又觉得不太礼貌，江颜换了个称呼：“那厉叔叔呢？”

“他被我奶奶养成了个纨绔，有钱的时候吃喝玩乐，书也没念过几本，初中毕业就在家里当个二世祖不愿上学，脱离了厉家，在羊城不得不每天辛苦给人扫大街。”

“扫到我们家租房子那片，他也能当作里面什么也没发生。”

“为什么？！”江颜不可置信道：“他不是因为你妈才被赶出家门吗？怎么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厉霆骁余光瞥见身旁的小姑娘同仇敌忾的样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勾起察觉不到的弧度。

于别人而言，这些是他的伤疤。

于他而言，这些伤口早就己经结痂，撕开，愈合，反复多少遍了，疼痛都有了免疫。

“他被赶出去，那是他一意孤行咎由自取，不全是因为杨艳，还有老爷子对他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眼不见心不烦的态度。”

“环卫工人一天能挣几个钱？杨艳手头宽裕起来也会拿来贴补家用，苦日子过久了谁会嫌钱多？”

“所以厉辞修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当作没看见？”

厉霆骁的沉默替他回答了一切。

江颜以为他在暗自伤神，白皙光滑的小手鼓着些勇气去握紧他的手，安慰道：“没事，我爸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见他们就是了。”

眼看目的得逞，厉霆骁再接再励道：“后来老爷子把我和厉辞修接回了家，每个月固定给他一笔钱，让他在外面自生自灭，要求是把我留在厉家。”

“所以儿子这个号养废了，你就是那个新号，还有重新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