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有人飞报给了江怀仁。
江怀仁闻讯匆匆赶来,刚踏进院门,便见林风如山岳般矗立在那里,怀里抱着御赐的宝剑。
江怀仁的气焰立即消失不见,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容,凑上前低声下气地问道,“林副统领,我侄女人在何处?这,为何收拾起我二弟的遗物了?”
林风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吐出两个冰冷的字,“不知。”
这两个字答得极妙。
江怀仁一时噎住,根本分辨不清林风说的是,不知江晚卿去向,还是不知为何收拾遗物。
看着对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姿态,他再不敢追问半句,只得悻悻然转身,脚步匆匆地又往兰馨苑奔去。
他气喘吁吁地赶到兰馨苑门口,却见院门大开,里面人影稀疏,箱笼已半装上车。
还没等他喘匀气,又有下人禀报说,“二老爷,发丧了!”
“什么?”江怀仁惊得魂飞魄散,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他顾不得兰馨苑这边,气急败坏地吼道,“谁准他们发丧的,快快带我去灵堂!”
等他带着人火急火燎地冲到灵堂时,只见堂内空空荡荡,只剩下几缕残香和飘零的纸钱。
又是扑了个空。
他片刻不停地冲出府门,只见府前长街的尽头,一队身着玄甲、气势肃杀的侍卫,正护卫着一行素白的身影缓缓前行。
队伍中间,那口漆黑的棺木在众人簇拥下,刚刚转过街角。
江怀仁深吸一口气刚要怒喝,忽觉不妥,提了口气,匆匆奔了过去,好容易赶到队伍最前头,拦住了去路。
“晚儿,怎如此冲动,你不知要停灵三日才可发丧吗?”他一边说,一边焦急地瞥向那口被素白覆盖的漆黑棺木。
江晚卿缓缓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怀仁,“我已找风水先生看过,今日,诸事皆宜!”
从族谱除名、搬离兰馨苑、清扫旧院、到此刻发丧……
正好一日办齐!
江怀仁蹙眉,想指责她,想起日后她的身份。
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温和”,“你还是孩子,这些都不懂,但既然将灵柩抬出了府门,就依你,伯父与你一道,一切都有伯父在!”
他拍着胸脯,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至情至孝的兄弟,全然忘了棺中人正是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