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裴钰心头顿时生起寒意。?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
虽然跟随他的亲卫,皆是军中百里挑一的悍卒,人数虽不多,却个个都是厉害角色。
裴钰本人更是在军中磨练多年,虎父无犬子,自然也不是孬种。
但是……
不是孬种,并不意味着他会那么傻,明知眼前是龙潭虎穴,还要硬往前蹿!
“平乱?还是送死?”
裴钰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坚决。
“传令下去,我们裴家军,绝不出城!”
很快,这消息就传到了太子耳边。
李隐听了,却是笑笑,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好一个裴钰,倒是比他爹精明!”
李隐轻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冰冷的赞赏。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从东宫这儿刚好能看到女帝寝宫的飞檐。
往日里热闹的帝寝,此时却是寂静无声,宛如一座孤岛。李隐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再传!”
“他裴家不是自诩纯臣,只听圣人的话吗?”
“如今我是监国,不听我的,便是不听圣人的话!既然这样,我就要将这事儿闹得再好看些!”
于是,命令再度传来。
“太子有令!流民暴乱,忠义郎裴钰速速出城护卫!不得有误!”
“裴家军不出城,便是抗旨!难不成裴家军如今胆小如鼠,连一帮暴乱的流民都对抗不得了?”
传旨的太监音声怪调,尤其在说“胆小如鼠”时,语气中满是嘲讽与挑衅,裴钰身边的亲卫听了都几乎要忍不住上前。^x-x.k`s^g?.+c¨o¢m/
但裴钰还是拦住了他们,他的眼神依然冷静,完全没有被对方的挑衅所动摇。
“麻烦回禀太子,臣已派人查探城外情况,很快便有结果。”
“在此之前,臣不敢贸然出兵,还请太子体谅。”
“当然若太子仍有疑虑,可亲自来城墙一观,便知情况。”
内侍闻言,面色一变,随即冷笑道:“忠义郎好大的口气!莫不是在推脱责任!”
对此,裴钰只是冷冷一笑。
“哪敢!我们裴家军最是忠诚。”
后头裴钰嘴上领命,但实则还是没有出兵,只是冷冷地望着远处。
私底下,他已经派了一只鹦哥去寻阿爹裴将军。那鹦哥是特训的信鸟,能够准确地找到裴将军并传递消息。
而眼下,一动不如一静,面对未知的陷阱,他宁愿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会落人口舌,被太子借题发挥。但裴钰心中清楚,比起名声,保全实力才是当务之急。在这个关键时刻,裴家军不能有半点闪失!
不过第二日,兵部的人就找上了门。
“太子有令!”
“流民暴乱,裴家军护卫不力,致使长安动荡!即刻收押忠义郎裴钰!”
进也是陷阱,退也是陷阱……
裴钰看着眼前的重重包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n`e′w!t?i.a¨n,x_i-.^c*o′m!
就在这关键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去,只见一支铁骑从远处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裴将军!
“没有圣人旨意,谁敢动我裴家军一兵一卒!”
除却裴将军外,陈丞相也跟在身边。
这位老臣一身青衫,虽无官服在身,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听见这命令,陈丞相缓步上前,目光如刀,直视着兵部侍郎。兵部侍郎被这目光一扫,顿时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闭门守城是我同裴将军共同商议过的指令,不是已经给兵部下达过,怎么如今你也忘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兵部侍郎听见这话是面色大变,额头冷汗涔涔显然没料到陈丞相会这样说。
他原以为六部各自为政,文武两派更是不可能同心,却不想陈丞相和裴将军早已密切配合。
此时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太子的命令……”
声音中已无先前的威风,反倒带了几分心虚与颤抖。
“太子?”
裴将军冷笑一声,旋即大声反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