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藏驴小区的名字,齐淼就想嘴角抽搐,他表情木讷的说:“挺好的。”
“哈哈,那可不是。”齐思言眉飞色舞:“我可是想了很久的,还是后来想到驴,似马而非马,又被称之为“阴马”,正好咱们小区藏了一具阴马骸骨,那可不就叫藏驴小区。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高档?”
然并卵,没感觉有多么高档。
想是这么想的,齐淼还是默默地点头了。
一顿饭吃的阖家欢乐,等到该走了的时候,齐淼的眼神还是没能从齐铃兰的脸上移开,他喉咙发紧,什么也不敢说。
“好了好了,吃完就走吧,你还能赖在这不成。”
齐思言意有所指,然后拉着齐淼的衣袖就出去了。
屋子里,齐铃兰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又看看齐淼吃的干干净净的碗,没忍住沉沉叹气。
另一边,两人出了房门,齐思言表现的很自然,没有一点陌生感:“你的事情要解决了吧。”
“差不多了,还少两条命。”齐淼的脸色暗下去,他想到了劰祁(淼齐)和河谷。
等什么时候杀掉这两个老家伙,才算是完事大吉。
齐思言点头道:“我知道了,那你要找谁,和我说说吧,我帮你找找。”
齐淼略一犹豫,还是说道:“河谷,山河的河,谷地的谷。”
齐思言问:“是男的?”
“外表是男的,应该不是人,据说是天生的神明,是由大地山川无意识散发出来的意识凝结而成。用我们的话来说,相当于是山神一类的东西吧。”
齐淼思索了一下:“既然是神明一类,你能算吗?”
“嘿。”齐思言笑了:“你这是小看咱们齐家的算术,你等着。”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屋子。
前后不过三分钟,齐思言就白着一张脸走出来了,他扶着墙喘粗气:“哎呦,真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
齐淼上前扶住他的手,忽然想到自己从小到大,从来没见过齐思言,这是不是说明,面前的男人会早死?
“想啥呢。”齐思言一个棒槌打在齐淼额头上:“我活的长得很,只是你出生的太晚。要怪就怪你爹没本事,那么晚才找到媳妇儿。”
刚骂完自家儿子,齐思言就转头看了眼房间,没看见自家泼辣的媳妇儿,这才松了口气。
他正了正脸色说:“咳,这家伙不用你找,你很快就遇见了。”
“很快?!”齐淼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对啊,快得很。”齐思言打了一个哈欠,表情疲倦:“你别急,马上就来了,我要去歇歇了。你自己随便走走吧。”
“先别让他走,他手里还捏着我好多碎片呢!”眼看着老爷子要走,古镜在齐淼的脑海里叫嚷起来。
“咦?”
齐淼这才想起,这块愿望古镜的上一个主人,其实是齐思言。
那么,齐思言手里捏着很多古镜碎片这件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齐思言好像也听见了古镜的声音,他双眼微眯,带出一道精光。
他垂下头,摘下鼻骨上的无框眼镜,然后将一双琥珀琉璃似的眼睛贴近齐淼的头颅,似乎透过眼前的血肉之躯,看见了藏在他人魂深处的古镜意识。
“卧槽,他干嘛,他是不是看到我了!”古镜惊慌失措,小声地在齐淼脑海里叫到道。
“还是这么不经吓啊。”
齐思言弯了弯眉,笑道:“怕什么啊,小镜子,我总不可能真的砸碎你,再把你埋回阴口里吧。我发誓,我真的没那么想过。”
“咕噜。”
真奇怪,一块镜子又不会口渴,但齐淼分明听见了一声很清晰的、咽口水的即视感。
齐淼狐疑的看着,面前笑得十分恶劣的自家爷爷,有一瞬间,他还以为看到了另一个劰祁呢。
齐思言感受到齐淼无语的眼神,收敛了自己的恶意,恢复成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对不起,吓到你了。至于你的碎片,我还没许完愿呢,给不了你。”
古镜安静如鸡。
齐淼干咳一声:“咳,好了,别吓它了。”
“我没吓它。”齐思言无辜的说:“好吧,我说实话,我只是那么想过。毕竟这家伙一开始,可是很不老实的。”
说到这里,齐思言的眼神像带着刀子一样,刮过齐淼的额头[古镜藏在这里]:“它一开始许愿,可不是帮它化解亡魂的执念,是将灵魂献给它。”
“哦豁。”齐淼的表情也冷了,他的指尖亮起阴气,就要将古镜的意识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