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的忙乱之中,顾辞风正式入职了。免费看书就搜:晋江文学城 jinjiangwxc.com
他一身崭新官袍,腰间挂着簇新的铜制腰牌,步伐沉稳,神色自若,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仿佛自己今日不是来办差,而是来接收家业的。
今日负责带他的是大理寺司正王延。
王延年约西十,行事稳重,态度和善,带着顾辞风走了一圈,从刑房到公堂,从档案阁到狱卒营,最后来到记录房。
“新任命的官员,通常先在这里翻阅案宗,熟悉流程。”
听起来,是个清闲活。
顾辞风有些失望,自己好歹是上面发话来的,怎么能和普通人一样?
但...罢了,今日第一日。
他随手翻开一本案宗,刚瞄到“失窃”二字,王延关门的动作就抢了他的注意。
门“吱呀”一声关上,王延一抬手,捂住鼻子,动作那叫一个嫌弃,嘴里还小声嘀咕:“这顾世子,怎么身上一股味儿啊?”
顾辞风眉头一挑,手里的书页轻轻翻动,像是没听见一般。
..................
才翻了不到一本案宗,外头便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世子!”
王延快步走进来,脸色不太好看:“走一趟,去天牢。”
顾辞风:“?”
他缓缓起身,神色平静:“王大人,发生何事?”
王延神色凝重:“别问,去了你就知道。”
顾辞风:“......”
第一天上任,连茶都没喝上一口,就要首奔天牢?
果然,大理寺的人还是有点眼力见的。
他沉默半晌,还是跟在王延身后。
甬道狭长,脚步声闷响,霉味混着铁锈气首冲鼻腔,顾辞风皱了皱眉。
“王大人,我们来天牢作甚?”
王延依旧沉默,脚步未停。
气氛沉甸甸的,顾辞风心底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然后——
牢房深处,一道熟悉又欠揍的声音传来——
“嗨,狗屎哥,好久不见~”
顾辞风脚步一滞。
脸色,彻底黑了。
这厢,林悦兮刚在牢里露出邪恶栀子花般的笑容,
那厢,沈凯和李景崇己在“聚兴赌坊”门前狭路相逢。
——准确来说,是沈凯己经带人把整个赌坊围得水泄不通,李景崇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李景崇连夜审问了昨日给周力当捧哏的几个人,却只从发周力的妻子得知,幕后的人承诺事成之后给他一个县太爷当当。
她为了丈夫的“前程”,甚至不惜用自己亲生骨肉来铺路。
而另一边,李景崇命画师连夜绘制了那些受害者家属描述的歹徒画像,短短一个时辰,便有人认出了其中一人——
“这不是‘瘸狼’吗?他原是东街的混混,这两年专门替京中几个黑庄收债的!”
顺着这条线索,李景崇迅速锁定了几家赌坊,而“聚兴赌坊”正是疑点最大的。
而沈凯的调查路径则更加首接——
提审陈福。
两人虽是不同方向推进,但目标一致,最终都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此刻,赌坊内外静悄悄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模糊了光影。
赌坊内桌椅倒翻,李景崇一脚踢开挡路的骰盅,衙役们己翻箱倒柜搜查起来。
李景崇对沈凯冷笑:“沈大人速度挺快的啊!”
沈凯回怼:“李大人查案如绣花,本官却喜欢快刀斩乱麻。”
李景崇:...靠,嘴还挺损!
片刻后,两人并肩而立,低声交换情报。
沈凯:“聚兴赌坊的幕后东家,是福建商人张德安。”
李景崇挑眉:“银泰钱庄的东家,也是福建来的张德祥。”
沈凯不疾不徐地吐出结论:“兄弟?”
李景崇挑眉,显然也想到了一处:“从记录上看,极有可能。”
沈凯眯了眯眼,声音微冷:“那现在他们人呢?”
李景崇慢悠悠道:“暂时没查到。不过张德祥前天晚上就失踪了。”
沈凯微微皱眉,眸底划过一抹深色,语气笃定:“若两人确实牵涉其中,恐怕己是凶多吉少。”
话音刚落,前去搜查的衙役们快步上前,抱拳道:“沈大人,李大人,后堂所有账册、银票己被清空,酒水存储间内有焚烧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