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颇有一番道理。免费看书就搜：晋江文学城 jinjiangwxc.com”

林悦兮一脸认真地擦拭着自己的金簪，漫不经心的应和打断了少年的咆哮。

光顾着疯批了，忘了自己现在没剩几件值钱的首饰...可不能脏了！！

重新插好钗子，她缓缓地抬眸，眼神幽幽地落在宋诀身上，目光平静得让人发毛。

“所以...”

她声音不紧不慢，靠回椅背：“是本郡主害你举家北迁的？”

“是本郡主让你生病，逼你娘去借印子钱的？”

“是本郡主派人杀了你娘，掳走你妹的？”

每问一句，宋诀的肩膀就僵硬一分，指尖死死扣着地面，连指节都绷出青筋。

他想说——是的，都怪你！

可喉间滚出的却是颤抖的“不是你。”

可他不甘心！

他不想承认！

他只能跪伏在地，像条被钉住七寸的蛇，挣扎着昂起头，喉间发出嘶嘶气音。

林悦兮冷冷一笑：“真有意思。”

她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眼神幽幽，嗓音极轻：“你没有本事为母报仇，反倒柿子专挑软的捏？”

“怎么，欺负我比欺负那些真正害你的人更容易？”

宋诀剧烈喘息，眼睛几乎要裂开。

“你恨我，因为他们害得你家破人亡，可你拿他们根本没办法，你无能！”

“你恨我，因为他们要害我，而我却反手破局，让他们焦头难额，你妒忌！”

“你这点龌龊的恨意，像乞丐碗里的馊饭——自己咽不下去，还想拿来恶心本郡主？”

每一个字，像是一把刀。

一刀一刀，剖开他自以为是的愤怒，把他所有的恨意，所有的怨毒，毫无遮掩地曝晒在烈日之下。

宋诀嘴唇微微发抖，连愤怒都被撕碎，脑子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首视林悦兮的眼睛。

林悦兮眯了眯眼，忽然轻嗤了一声，站起身，抬手抚了抚袖口。

她目光缓缓掠过厅中众人，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勾起唇角：“...这么说来。”

她低笑：“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本郡主还真是个软柿子？”

这一刻，她自己都被这个认知给逗笑了。

她真的，破防了。

【宿主，本统可以给你作证！】系统突然爆发，义愤填膺，【你不是软柿子，你是——】

它飞速搜索了一下数据库，最后下了个精准的比喻：【你是个音叉，谁碰你，谁遭雷劈！】

林悦兮深以为然：【...还是你懂我。】

系统：【......】

不，它不是在夸她，它是单纯觉得——这疯女人谁敢惹啊？！

半晌后，林悦兮缓缓抬眼，眸光清冷，唇角的笑意却未散：“...行吧。”

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宋诀狠狠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手指狠狠地攥紧，像是随时要扑上去拼命。

可他知道，他动不了。

他能做的，只有拼命压制着自己胸腔里的愤怒，粗重地喘息着，嘶哑着开口——

“...别枉费心思了。”

他抬起头，目光赤红，语气死死地咬着牙：“我只记得那个黑衣人左手手背上有一个像花一样的疤，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说不出来。”

林悦兮垂眸看着他，神色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宋诀狠狠喘了一口气，眼神微微一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郡主，我知道我早就不算个人了。”

他死死盯着林悦兮，眼底猩红，像是燃着一把火，又像是在吞咽血沫。

“可要是你不嫌弃——”他猛地抬头，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带着一点讥讽，也带着一点自嘲，“哪怕把我当条狗养着。”

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林悦兮低眸看着他，手指漫不经心地抚过袖口，似笑非笑：“哦？”

宋诀察觉到她的停顿，心里猛然一跳，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浮木。

他咬牙，压低声音，语气急促：“你可以假装收留我，他们一定会再找我要你的消息。”

“到时候——”

他眼底闪烁着野心，嗓音压得更低，像是在给她描绘一场精妙的布局：“我们可以联手，对付他们。”

空气沉了沉。

林悦兮忽然轻笑了一声，眸色微幽：“哦？这是要玩碟中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