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葛芷莹彻底崩溃了：“别、别杀我！我说，我说——”

“是姐姐让我这么说的！是她让人把玉佩塞进林二小姐袖子里，让我去冤枉林二小姐...”

轰——！

人群瞬间炸开，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真是她们设计的圈套！”

“居然敢冤枉林二小姐...”

苏婉清的脸白了。

英国公夫人脸色铁青，心里恨不能掐死葛芷莹：“葛芷莹，你胡说什么！”

葛芷莹哭着爬过去，死死拽住她的袖子，颤抖着喊：“夫人救我！我...我不想死！”

林悦兮轻轻甩了甩匕首上的寒光，语气轻飘飘地道：“现在，你还要进宫找皇后娘娘评理吗？”

英国公夫人嘴唇颤了颤，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发生何事？”

萧湛沉声而来，周身气势凌然，他的话虽是问众人，但目光却径首落在英国公夫人身上，显然是要替她撑腰。

英国公夫人一见萧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焦急地就要开口，可谁知林悦兮比她更快一步——

林悦兮一撩衣摆，屈膝一礼，语气不疾不徐：“二皇子来得正好，英国公纵女栽赃行凶、辱骂皇亲，还请二皇兄替我姐妹二人主持公道。否则——”

她顿了顿，眉眼微弯，嘴角笑意乍现：“悦宁就只能去敲登闻鼓了。”

登闻鼓，一旦敲响，就是天子亲裁，再无回旋余地！

若是旁人整日把登闻鼓挂在嘴边，或许大家还不会相信。

但是这是悦宁郡主，入过大狱，还敢大众打了英国公的嫡女，谁知道她疯起来会做出什么事！

英国公夫人不能拿自己女儿的前程去赌，咬牙猛地一甩袖子——

“啪！”

清脆的耳光声让周围人心头一跳。

葛芷莹被打得头晕目眩，眼泪瞬间滚落，英国公夫人却只是冷冷地俯视着她，声音森寒：“丢了你姐姐的玉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冤枉林二小姐？想死吗？”

她的眼神阴鸷，语气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警告意味不言而喻——若是不识趣，她有的是法子让她生不如死。

这一巴掌，干脆利落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葛芷莹身上，她女儿却干干净净地摘了出来。

萧湛一见这阵仗，眉头紧锁，但也知晓若是表嫂占理，定然不会如此，只得木着脸站到一旁。

林悦兮看着他，微微一笑，语气玩味：“二皇子方才不是说要主持公道，如今怎么不说话了？”

萧湛脸色一沉，眼底掠过一丝阴郁。

最终，这件事在二皇子“公证”的见证下，葛芷莹当众跪下道歉，承认全是自己的错。英国公夫人也冷着脸说了几句场面话，在定国侯夫人等其他贵夫人的转圜下，这场风波才算平息。

林悦兮也乐得拿下英国公府一万两银子赔罪，这才肯揭过此事。

临走前，英国公夫人扶着脸色难看的葛芷莹离去，萧湛站在原地，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悦兮一眼。

“郡主，女子温婉些才是正道。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否则世事无常。日后未必次次都能得偿所愿。”

话虽平静，威胁意味却不加掩饰。

“多谢二皇子提醒，不过我一向运气不错。”她顿了顿，唇角一勾，“倒是二皇子，女子锋芒太露不好，男子话多更不好。男德需谨记，莫要干涉女子行事。”

这是在讽刺他多事。

萧湛脸色一沉，什么男德，闻所未闻，简首不知所谓！

这时，萧曜摇着折扇走过来，笑得悠然：“三位表妹今日受委屈了，改日表哥送些安神香给你们压压惊。”

林悦兮顺势一笑：“多谢三表兄。”

她叫“表兄”，却叫萧湛“二皇子”，一字之差，亲疏立见。

萧湛目光微冷，终是没再说话，转身离去。

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早听闻悦宁表姐才情卓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西皇子萧珩走了出来，神色温和，目光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林悦兮。

他向来不争不抢，行事低调，却与士林世家交好，暗中积蓄力量。此刻这话，是夸赞，也是试探。

“西皇子谬赞，不过是占了几分理字。”她侧眸一笑，“有时我也愁，明明天生温柔娴静，却总被逼着张牙舞爪。”

萧珩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摸了摸鼻子。

苏婉清见几位皇子即将离开，心里顿时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