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二皇子萧湛正坐在一处幽静的小亭中,与一带着帷幔的女子相对而坐。
风轻拂,帷幔微微飘动,隐约可见女子单薄的身影。她微微侧过头,手指紧紧绞着帕子,肩膀轻轻颤抖,泣不成声。
“殿下...”她的声音哽咽而压抑,似乎在竭力忍耐情绪,“此事己成定局,你又何苦如此?我...我与殿下,终究是无缘之人...”
萧湛神色微变,听着她那一声“无缘”,心头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他眸光微沉,缓缓伸手,将她的纤细手腕握在掌心,声音低沉:“你若无缘,为何此刻仍在这里?婉清,你明知道,我从未放下过你...”
苏婉清的泪顺着帷幔的阴影滑落,她仿佛想要抽回手,却又被他牢牢攥住,最终只能无力地垂下眼睫,轻轻抽泣。
“可是,我己经是他的人了...”她声音颤抖,透着难言的凄楚。
萧湛喉头一紧,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掌心,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他怎能如此,得到了你,却又一点都不珍惜!”
若是自己早些发现自己对清儿的感情,若是自己有勇气去找父皇求父皇收回旨意,那该有多好。
他语气深情又懊悔,握着她的手越发用力。苏婉清微微侧过头,藏在帷幔后的唇角,悄然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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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水榭亭台,红烛摇曳,映照出一幕幽微暧昧的光影。微风拂过,半开的窗户微微晃动,将帷幔后的缠绵悱恻隐约送入耳中。
阁楼之上,窗扉半启。
林悦兮端着一杯清茶,眸色淡淡地望向对面的缠绵戏码,红唇微勾,似笑非笑:“三皇子邀我来,便是为了看这一出好戏?”
身旁的萧曜随意倚靠在窗边,折扇轻轻敲着掌心,目光闲适,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怎么,不喜欢看?”
他说着,眼神若有似无地瞥向亭中那道盈盈哭泣的身影,眸光意味深长,“你那前未婚夫的小妾倒是有些手段,竟能将我那向来不苟言笑的二皇兄勾得每日魂不守舍。”
林悦兮听着,随手将茶盏放下,眸色不动,语气平淡:“三皇子既然说了是‘前’未婚夫,那他们如何,我又何须在意?”
萧曜敛去笑意,目光透着几分戏谑,“怎么,要不要请你的‘前未婚夫’一同来欣赏这一幕?”
林悦兮收回目光,淡然道:“三皇子既然说了是‘前’未婚夫,那便己与我无关。”
萧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不在意?不见得。只是,比起与旧人纠缠,她向来更懂得把握眼下的局势。
萧曜笑意不变,扇骨微敲掌心,似在揣摩她的神色:“靖安郡王府门口的事,是你让人做的吧?”
林悦兮神色未变,眸色沉静,语调一如既往的淡然:“三皇子此言何意?我听不懂。”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半点不见破绽。
素有“笑面狐狸”之称的三皇子,难得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他轻轻叹了口气,收起折扇,缓缓道:“既然如此,不如首言——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何必各自为战?”
林悦兮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合作这事,向来讲究一个‘诚意’二字。三皇子,您说呢?”
两人对视,风声穿堂而过,半开的窗扉吱呀作响。
萧曜随手将折扇搁在桌上,修长的手指轻扣着扇柄,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窗户半开,微风拂过,吹起几缕窗纱,他却仿佛未曾察觉,只语气闲适道:
“你可知,靖安郡王为何这些年总是往江南跑?”
林悦兮手肘支在椅柄上,懒懒地歪着头看他,眉梢微挑:“愿闻其详。”
萧曜轻笑一声,缓缓道:“我的母族沈家在江南掌控着庞大的商路,当年圣上与摄政王争权,沈家出过力,如今江南的盐道、漕运,甚至银庄,皆有沈家的影子。”
林悦兮微微颔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萧曜指尖轻叩桌面,嘴角挂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二皇兄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可偏偏朝中还有一个自小聪慧的我,靖安郡王这几年步步为营。若是能掌控沈家的财力,他便能彻底稳固二皇兄的势力,让旁人再无可争之机。”
“不止如此。他几次南下,不仅是在试图夺下沈家的线,还在清理我的人。”
林悦兮眼神微闪,视线落回萧曜身上:“所以,你是想借我的手,帮你打这一仗?”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