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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破晓，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

偏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婉清跨入门槛的那刻，便觉有异。守门的婆子低着头，没敢抬眼，只低声唤了句：“夫人。”

她神色一顿，目光往前一扫——果然，廊下一盏灯火未灭，正厅的门半掩着，香烟缭绕。

顾辞风坐在门内，冷冷地看着她——身上的衣裳，明显是男子的，领口微皱，眼下压着一层青黑，像是一夜未眠。

他没起身，只嗓音低哑、冷硬：“去哪了？”

一句话，首劈面门来。

苏婉清站在门口，望着他，忽地笑了笑。

“辞风哥哥，有什么事，咱们回屋再说，好不好？”

她语气柔软，神情坦然，仿佛昨夜不过是去会个老友。

顾辞风没有回应，只盯着她，手指紧握，青筋微突。

她上前一步，低声道：“你也不想一会儿下人们都起来了，让人看见……不好听。”

话未说尽，意己足。

顾辞风猛地甩开视线，起身拂袖而去。

脚步重得像砸在地砖上。

苏婉清立在原地，神色不变，轻轻收了披风。

她望着他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

不是得意，不是怜悯，只像是在低声说：“你知道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