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强去老丈人家的次数比娘子多,对这个小郎舅还是喜欢的。
“先过来吃饭吧,其他话一会慢慢说。”
陈富才笑道:“我记得你才十七岁吧?个头都有我高了,真正的大小伙了。”
三人坐到桌边,很快菜己经上齐,西个菜,有荤有素,很不错的晚餐。
吴氏这才坐下来把再有当货郎的事说了一遍。
陈富强眉头紧锁:“都歇了两年了?太可惜了,我记得你读书挺好的,前年府试你好像出了岔没去,按理去年春应该继续考才是。”
吴再有苦笑:“姐夫,乡下人读书实在是难,去一次府城考试再省没七八两银是不行的,我们家就那样,能读几年书就己经很不错了。”
“这倒也是,一个村能有几个读书的?真正能一路读下去的更是少之又少,我家两个就够呛。”陈富才闷了一口酒。
今日他跟大哥跑了十几里路,大大小小的山头跑了好几个,总算是挖了几十斤山药,并采了一些药材,那些山药根现在不敢带回家,弄死了可惜,开春还得去一趟。
陈富强心里有了打算。
娘子对娘家人有心结,真正说来也不全怪老丈人。
当年她被娘一眼看中,承诺老丈人会带回家养两年后再圆房,十两聘银一文不少。
老丈人自然动了心,陈家比老吴家不知道富多少,闺女过去苦不了,婆娘病重花光了存银,唯一的儿子己经十八岁,乡下守孝一年是可以的,当然守孝三年的也有,如果手里有银,起码可以早做打算。
谁知道娘子怨进了心,而且一怨就是二十二年,这二十二年勉勉强强回去西五次,他一个人倒是去了好几次,但也没有年年去。
平心而论,她那个继母也是可以的,人很本分,也很勤快。
就拿儿子读书这事来说,如果不是个好的,也不会让继孙读书,而让自己的亲儿子辍学了。
饭后,趁再有帮娘子收拾碗筷去灶房。
陈富强道:“老二,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这次去我老丈人家,能不能教我那大舅哥父子采药,他们村离我们这里远,一个东一个西,影响不了我们。
文阳就不少了,再有这小子很聪明,辍学实在可惜了,我想帮帮他们,你看”
“哥,我们就在他家留两日,山药一并教了他们,只是有一点,让他们千万不能再告诉别人。”
这些本就是大哥家的盼儿教的,自家就兄弟倆,到知礼这辈也就兄弟三人,将来如果再有、文星他们有出息,对知礼、知文也有好处。
“好,晚上我跟你嫂子说说你。”
陈富才这个就不管了。
大嫂对娘家爹有心结他是知道的,当年娘身子不好,就想早早给长子娶个媳妇,并把绣艺传下去,托人找了许久,终于相中了大嫂,带大嫂回来时,好像也就比盼儿大一岁。
当晚,陈富强跟吴氏说了这件事。
吴氏点点头,在不影响自家的前提下,能帮就帮点吧。
娘家条件不好,大侄子快娶亲了,再有最好是再读几年,考个童生也是好的,文星想科举,将来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用。
“三个人留下住,娘家可就那些屋。”
陈富强笑起来:“傻娘子,住两晚吧,这些年你可是一晚没在娘家住过,屋不大就挤挤,教两日就回。”
次日蒙蒙亮,一辆骡车,一辆驴车就离开了村子……
知礼几个人去了县学,郝氏忙让两个丫头去做自己的事。
春燕迫不及待地写字,昨日字还得重写,干脆上午当一回女书生,下午再做绣娘吧。
盼儿忙收拾自己前些日子做的几个样包,两种男包两种女包,她在前世的基础上改了两种款式。
这方面她觉得自己很有天赋。
这些样包廖姨之后还是会还她的,刚好可以送陈知礼用。
“二婶,我去一下绣坊,廖姨说送我一些布头。”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没多少路?春燕,你去不去?”
“我还是不去了,昨天的字我哥还罚我重新写呢,要不我还是陪你吧。”
“不用,你忙你的吧。”盼儿背起布包就往外走。
一个人快去快回,如今她事也挺多的,一天到晚都忙忙碌碌。
何况卖包样式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情,婶子不让她上交赚的银两,她也就不想什么事都放明面上。
卖包样式不是长久的生意,这次过后她不一定有新款式卖了。
郝氏见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