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宇文皇后端坐于妆台前,面容冷若寒霜,仿佛一尊凝固的玉雕,纹丝不动。*x/s~h·b-o?o!k/.\c?o-m′宫灯昏黄,映得她眉眼间透出一丝肃杀。
良久,掌事太监小德子悄无声息地走进殿内,附在她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宇文皇后闻言,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声音骤冷:“此言当真?”小德子低头,语气恭谨却带着几分急切:“娘娘,千真万确!奴才的舅父在太医院当值,亲口告知,今日被陛下带走的那几位太医,皆是妇科翘楚,还带走了不少保胎良药,连太医院的镇院之宝兰雪莲也被取走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仅如此,奴才还探听到,陛下还带了四名医术精湛的医女、四位稳重的嬷嬷,甚至连御膳房最顶尖的几位御厨都被一同带出宫了。”宇文皇后再也坐不住,霍然起身,裙摆轻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她快步朝殿门走去,步伐急促,似要冲出去寻个答案。然而,刚到殿门口,她忽地停下脚步,眉心紧蹙。宇文太后如今已失势,病弱不堪,找她商议也无济于事。她咬了咬唇,折返回身,低声吩咐:“速去,派个机灵可靠的人,暗中盯紧陛下。查清楚他去了何处,见了何人,究竟有何打算!一旦有消息,立即汇报!”小德子躬身应诺,匆匆退下。宇文皇后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如翻江倒海,乱作一团。~1/7/k^a^n¢w·e?n~x,u¨e..~c·o′m/若非她早已知晓陛下身中剧毒,早已丧失行房之能,她几乎要怀疑他与宫外的女子有了子嗣。可凡事总有例外,若陛下的毒已解呢?那人向来城府深不可测,既能不动声色地夺回大权,解毒之事想必也不在话下。那些保胎药、妇科太医,又作何解释?想到此处,她心头一紧,一股不安如藤蔓般缠绕上来。她深知,萧云冶对她并无半分情意,她也从未奢望过他的爱慕。身为玉陵国公主,她入宫以来始终端庄持重,温柔识礼,自问从未失了皇后的体面。即便他无心于她,也不该如此无视她,与别的女子先行诞下子嗣!若陛下身体已无恙,按理也该先与她诞下嫡子,方能与其他女子有子嗣。若别的女人抢先一步生下皇子,尤其是皇长子,她的孩子岂不只能屈居次位?不,她绝不接受!她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抹决绝。这些年,她忍辱负重,谨言慎行,为的便是保住这皇后之位,确保将来自己的孩子能名正言顺地登上至尊之位。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地位,哪怕是潜在的危机,也绝不姑息!若萧云冶当真无法行夫妻之事,她可以忍受无子之痛,默默守着这空荡荡的皇后尊荣。可若他已恢复,却依旧冷落她,与其他女子先行诞下子嗣,她绝无法再忍!她的孩子,必须是嫡长子,绝不容半点差池!……青谣从未料到,萧云冶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踏进她的府邸。?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门房只匆匆通报说宫里的安公公到访,她未曾多想,却不料安公公身后,竟跟着那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众随从,气势浩荡。她心头一紧,目光瞬间变得戒备,语气冷硬:“你来做什么?” 瞧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萧云冶心底泛起一丝无奈,柔声道:“谣谣,我只是来看看你,瞧你这副紧张的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看我?”青谣闻言,下意识地轻抚小腹,眼神更添几分防备。她知道他口中的“你”绝非单指她一人,而是连同她腹中的孩子。想到他或许已知晓她的秘密,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声音却更冷:“谁稀罕你来看?走吧。”萧云冶看着她这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既觉头疼又有些心疼。他挥手示意,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都下去,朕有话要单独与她说。”雪灵、倾雪等人虽忠于青谣,但面对当今圣上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何况,陛下对她们主子并无恶意,单独相处也无甚危险。众人低头退下,屋内霎时清静,只余二人相对。萧云冶缓步上前,不等青谣反应,便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恳求:“谣谣,我们终于有了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再与我置气了好吗?”他的声音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带着一丝罕见的卑微,令人不由动容。青谣虽一直与他冷战,但自从得知怀孕后,心境早已悄然转变。孩子带来的喜悦冲淡了往日的怨气,她对他的排斥也不似从前那般强烈。此刻被他拥在怀中,她虽觉不适,却未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