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空荡荡的,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孟寒洲心头一动,进了宋声笙的衣帽间,这才发觉家里少了东西。
首饰盒里她带走了求婚时的那枚银戒,衣柜里她最喜欢的几条裙子不见了。
保险柜里,她的身份证明、护照,全都被拿走了。
显然,宋声笙因为那晚的争吵,竟然离家出走了。
孟寒洲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蹦,一拳锤在衣柜门上。
那棕色的玻璃门顿时四分五裂,他冷哼一声,恶狠狠的放狠话:
“有种你就一辈子别回来。”
他没有再给宋声笙打电话,翻身上床睡觉。
可这个晚上,他却睡得格外不安稳。
梦里,他和宋声笙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
宋声笙扑在他怀里,娇痴的看着他,修长的指尖轻点他的鼻尖,语气俏皮:
舟哥,如果你敢辜负我,我就跑到你永远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他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将她抱进怀里。
正要吻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怀里的宋声笙,一身狼藉。
红色的血从她额头滴下来,落在他脸上。
孟寒洲一下子从梦中惊醒。
他满头冷汗,呼吸急促,抬手按开了床头灯。
手机在床头柜,吱吱呀呀的响。
他定了定神,看了眼屏幕。
是宋声笙表姐苏园的电话。
宋声笙跟这位表姐的关系非常亲近,想来这几天是去了加拿大,让苏园来递个台阶。
想到这里,孟寒洲冷笑一声,将手机按了静音。
手机响了三次,一直无人接听。
孟寒洲关了灯,躺回了床上,心头带着浓浓的恶意:宋声笙,别以为我现在还会惯着你!
黑暗中,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苏园发来的短讯。
苏园:【寒洲,声笙一周前说要来渥太华找我,可现在都没来!已经一周了,我联系不上她,她怎么了?】
第四章
直到次日早上,孟寒洲才看到这条消息。
他睡眼朦胧的给苏园回了电话。
苏园接得很快,就像是等了一整个晚上一样急切:
“寒洲,声笙到底是怎么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好吗?”
孟寒洲靠在床头,捏了捏鼻梁:
“她跟我闹脾气,不在你那儿的话,应该是去她爸妈那边了。”
想到宋声笙的父母,他皱着眉。
从他跟宋声笙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那对夫妻就坚决反对,中间甚至不惜与宋声笙断绝关系。
后来,他发家之后,宋声笙对父母百般哀求,终于换来了一个回家的机会。
可从始至终,那对夫妻都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
电话那头,苏园沉默了片刻:
“寒洲,姨夫姨妈在去年3月份,就已经过世了。”苏园语气沉重的问:“声笙没告诉你吗?”
孟寒洲一怔。
宋声笙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他的记忆缓缓倒转,想起去年三月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时,他人在东京,有一份价值十个亿的合同,久攻不下。
正在烦躁的时候,宋声笙却打来电话:“合同谈不下来就算了,你赶紧回宋城一趟,好不好?”
孟寒洲最重视事业,听到这话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
许知意那时候正陪着他,闻言对他说:“舟哥,你先把合同谈下来,宋声笙学姐一定会体谅你的。”
他心一横,不顾宋声笙反复打电话来哀求,直接将她的电话挂断了。
合同签订之后,他原本想回宋城,却又被许知意拉去了极光岛度假,半个月后才回家。
回家那天,宋声笙靠在宽大的沙发上等他,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
她穿着素白的衣服,神色格外憔悴,忽然问他:“舟哥,你还爱我吗?”
孟寒洲当时只觉得莫名心虚:
“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说这些,有必要吗?”
说完,他看到宋声笙眼中仅剩的神采,黯淡了下去。
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一瞬间就灭了。
原来,在他陪许知意欢爱缠绵的那半个月里,宋声笙独身一人为父母操办丧事。而他这个做女婿的,竟然从头到尾没有出席。
孟寒洲心头一痛。
可回想起这段日子以来,宋声笙的冷漠与质问,又让他狠下心来。
现在这个社会,哪个有钱的男人,不是在外头左拥右抱?
凭什么他不可以?
宋声笙要跟他共度一生,那她迟早要适应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