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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新闻发布厅的聚光灯下,陈薇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激光笔。屏幕上切换出十二岁男孩治疗前的影像,那些如同荆棘般缠绕的紫色纹路,在高清镜头下甚至能看见皮下凸起的血管在微微颤动。“他说他的梦想是登上火星。” 陈薇的声音突然沙哑,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信纸,“这是他最后的画 —— 穿着宇航服的卡通小人,胸口画着我们实验室的 logo。”
台下的记者们纷纷举起录音笔,镁光灯此起彼伏。陈薇将男孩的画作贴在投影幕布上,指着画面右下角稚嫩的字迹:“他还写了句话:‘等我病好了,要给陈医生带火星的石头’。” 全场陷入死寂,唯有摄像机的运转声愈发清晰,像是生命倒计时的滴答声。
夜色像浸透墨汁的绒布,将医院广场裹得密不透风。三百多名宗教团体成员跪坐在地砖上,他们手中的白色蜡烛被摆成三米高的十字架,火苗在穿堂风里扭曲成诡异的弧光,恍惚间如同中世纪火刑柱上跳跃的余烬。人群中此起彼伏响起《圣经》诵读声,拉丁文祷词与此起彼伏的啜泣声交织成网。
与肃穆的烛光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二十米外由患者家属组成的方阵。六十块 led 灯牌被高举过头顶,猩红的 “基因治疗是希望” 字样在夜空中以三秒一次的频率闪烁,光晕在潮湿的空气里晕染成流动的血色河流。有人举着印满孩子笑脸的照片,那些因罕见病而苍白的面容在强光下仿佛重获生机,一位母亲突然跪倒在地,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医院大楼,嘶哑的哭喊刺破僵持的氛围:“我的女儿等不了十年!”
实验室内的恒温系统发出轻微嗡鸣,陈薇的防护面罩蒙着薄薄水雾。她将培养皿轻轻推入荧光显微镜,经过 crispr 技术改造的 t 细胞正在上演微观战争。经过基因编辑的免疫细胞表面凸起无数纳米级触手,如同深海章鱼的吸盘般精准捕捉病毒颗粒。当细胞膜包裹住病毒的瞬间,蓝光骤然爆闪 —— 那是溶酶体释放酶类的信号,在 2000 倍镜下,每次裂解都像超新星在玻璃器皿中绽放。培养皿底部的微型传感器记录着纳米级爆破声,这些被转化成电信号的 “细胞呐喊”,正以 0.01 秒的间隔传输到隔壁的数据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