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的腿,把他背了起来。
沈奕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笑了一下:“你可真听话。”
程慕沉默着,他的耳朵红红的。
十二岁那年,沈奕有了新朋友
沈奕交了很多新的朋友,家里来了其他的孩子,程慕已经很少能见到他了。
他安静地站在远处,看着沈奕和其他少爷小姐们打闹,嬉笑,玩着他从未参与过的游戏。
那天夜里,沈奕回到房间,程慕本来应该站在门外等着,可他没有。他不敢让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只能安安静静地缩在楼梯口,看着从宴会回来的人群,等着沈奕的身影出现。
沈奕笑得很开心,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程慕的缺席。
程慕静静地看着他,眼神落寞,手里还握着一罐偷偷从厨房拿来的糖果。
他知道沈奕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可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想要亲手送点什么给他。
可惜,他始终没有机会。
他只是沈奕的“影子”,沈奕想要的时候,他就必须出现;沈奕不需要的时候,他就必须隐形。
程慕低头看着手里的糖果,轻轻地把盖子拧开,最终,他没有把它们送出去,而是默默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那一夜,糖果的甜味在空气里散开,可他却觉得有点苦涩。
程慕第一次学会“驯服”这个词,却是在沈奕八岁那年。
那时,他们已经相识一年。
沈家老宅后院,有一片宽阔的训练场,专供家族子弟学习骑马、射击和格斗。
那天,沈奕被父亲带去马场,准备接受第一次正式的骑马训练。
程慕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
他本不该出现,但沈奕说:“让他跟着。”
于是,他便站在训练场外,像一只被束缚的犬,沉默地等待命令。
“少爷,这匹马是给您选的,性情温顺,很适合初学者。”训练师牵来一匹枣红色的小马,温顺地站在原地,黑亮的眼睛透着柔光。
沈奕冷淡地扫了一眼,声音不紧不慢:“太乖了。”
训练师愣了一下:“少爷,这匹马……”
沈奕皱起眉,不耐烦地打断:“我不要听话的东西。”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马厩的最深处。
那里,一匹漆黑如墨的烈马被铁链束缚着,浑身汗湿,眼底透着狂野的戾气,显然是刚被驯服没多久,尚未完全顺从。
“我要那匹。”沈奕指着它,语气平静得可怕。
训练师的脸色顿时变了:“少爷,那匹马还没彻底被驯服,它——”
“带过来。”沈奕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甚至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懒得浪费。
训练师无奈,只能让人将黑马牵到场地中央。
黑马不安地刨着地面,眼中满是警惕和敌意,显然不愿意让任何人接近。
沈奕不慌不忙地走到它面前,抬手想要摸它的鬃毛。
可下一秒,黑马忽然猛地扬蹄,毫不留情地向他踢去!
“少爷小心!”训练师惊叫。
可沈奕却没有闪躲,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仍旧站在原地,任由黑马的蹄子从他面前擦过,险些踢中他的额头。
周围人都吓得不敢喘气,训练师更是脸色发白:“少爷,您不能——”
沈奕终于开口,声音仍旧冷静至极:“它不怕我。”
训练师一愣,随后才意识到,黑马刚刚那一脚,并不是想要伤人,而是出于本能的抗拒。
沈奕微微勾起唇角,淡淡道:“怕我,就会服从。”
他说着,抬手取过马鞭,毫不犹豫地挥下。
“啪——!”
鞭子狠狠抽在黑马身上,黑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疯狂挣扎,可沈奕只是静静地站着,一遍又一遍地挥下马鞭,没有一丝迟疑,也没有一丝怜悯。
“少爷!”程慕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许急切。
沈奕微微偏头,眼神冷漠:“你想说什么?”
程慕看着那匹黑马被强行按在地上,四肢颤抖,眼里满是恐惧,他的手微微收紧,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沈奕不会听他的。
他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十几分钟后,黑马彻底安静下来,伏在地上喘息,身上的汗水顺着鬃毛滴落。
沈奕松开缰绳,缓缓靠近,伸手抚上黑马的额头。
黑马浑身一颤,却没有再反抗。
沈奕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它学会了。”
他回头看向程慕,轻描淡写地问:“你明白了吗?”
程慕抬头看着他,一时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