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常眠亦有些奇怪,为什么向来呱噪的颜潇儿一句话也没有说。\x·q?i+s,h¢e*n¢.?c_o′m¢
可原本不开口的人是他,于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走着走着,淡淡的光亮似乎只是一个诱饵,引着他们不停往前,却不露出“鱼饵”的真貌。此时,轻轻抓着虞常眠肩膀的手陡然一沉,指尖暗暗掐入。“怎么了。”感受到身后的细微变化,常眠站住了。“把手给我吧。”颜潇儿的话难得如此言简意赅。“……你不是不愿意么?”“现在愿意了。”常眠侧身过来,对着她的方向,然后伸出手。“给你。”一只柔夷攀上他的右手,冰凉凉的不说,触感和过往还有些不一样。“我走前面,你跟着我。”那只手不由分说地拽紧了他,然后换了个身位,突然间,凉手升温,一道比他的金光还热烈的红色光芒闪动了一下,又被一层金色网状所压住。常眠身子猛然一倾,前方那人竟然大力一拽,拉着他奔跑起来。黑暗中,看不清楚的两个人,紧紧握着双手,越跑越快,那层网状金光从手散发到肩膀,然后蔓延到全身。两个金光闪闪的人影,耀成了一道长长的拖影。然后仿佛破开了一层空间,一室明晃晃的光亮在他们面前展开。“噫……”常眠显然被这一幕震慑到了。他下意识地挣脱颜潇儿的手。“你怎么知道这个法子。”站在她身侧的颜潇儿,似乎早有准备,掏出怀中那枚灵气传声筒。“他告诉我的。”常眠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我怎么没有听到他说话。”“你不记得了,海无虞族长埋了一丝灵念给我,我能听到,你不能。就这么简单。”听她的口气,倒是理直气壮,常眠挑不出毛病,只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未待他再发问,颜潇儿已经抢先一步往这间屋子的中央走去。常眠朝前看去,只见屋子中间并不是空空如也,而是被一些高高的石柱所围住了。石柱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几乎都是各种海洋动物的临摹。每根石柱的内壁上,有一个长条形的壁龛,均放着一枝长圆条形的蜡烛。蜡烛的下方有一道浅沟,一旦上方燃烧掉了,就从浅沟中升起新的烛油,凝固成型做补充。走在外面的颜潇儿靠近蜡烛的方向,嗅了嗅。“是人鱼膏。海湮族真舍得花血本。”常眠不知道颜潇儿为何如此主动,又莫名其妙地见多识广起来,眉头越皱越深。这点的确触及到了他不了解的领域,从小在大宗师身旁长大,多习所见多与法术有关联,海湮族已经灭族百年,离国的大宗师自然不会花费太多心力教导幼年的他这方面的知识。“怎么啦,不高兴了?”颜潇儿扭过头,眼睛直视虞常眠,看得他心头咯噔一下。那张媚惑美人的脸,虽然是他看着颜潇儿的瞳孔亲手捏成的,也相处了这几天,却从未见她如此灵动过。颜潇儿嫣然一笑,却换来了虞常眠更深的拧眉。他亦不再说话,只顾往前走去。这些石柱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圈,丝毫看不见内里是何物。“离埜。” 常眠转了一圈,喊了几声“离埜”的名字,却没有回响。颜潇儿静候了片刻,随即朱唇轻启,张口呼道:“绒儿。”须臾,其中一根石柱朝内缓缓移去。常眠更加奇怪地看向了颜潇儿,她轻笑着耸耸肩,又指了指灵气传声筒,意思是听从它的吩咐。颜潇儿和灵念的对话,虞常眠自然是听不到的,也就无从验证真假。他勉强“哼”了一声,还是抢先走上前去,查看端倪。那根燃烧着人鱼膏烛火的石柱,朝内移了差不多半步,就不动了,随即从上方不知何处垂下来一条长长细绳。绳子虽细,却看着很结实,并且油光发亮,显然也涂抹了特殊的鱼油,增强了耐用和牢固度。“绒儿,你在里面吗?”常眠试探着问道。垂下来的绳子晃了晃。虞常眠想伸手去拉绳子,却被颜潇儿抢先抓住了。“我来。”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或许她觉得自己说话太生硬了些,又多加了一句,“这里的机关不会伤害到我。”究竟是没有办法伤害到她,还是不会主动攻击她。这其中是有区别的,既然颜潇儿这么说了,虞常眠自然退后了一步,看她要如何做。颜潇儿握住绳索,先轻轻扯了三下。不多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