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是卡特入狱以来睡过最好的一觉。′j_c·w~x.c,.!c+o-m.
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啊,他被扎了一针就啥也不知道了。
这些天他总是断断续续地做梦,有好梦也有噩梦,什么虫都会梦到。原本他以为自己落败的下场应该会非常凄惨,但是这么久了他好像也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仿佛审判结束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被世界遗忘了。
他有点恍惚地坐起来,他是蠢,但不至于蠢到会认为卡尔文真的会让他完好无损地去流放,如果最终胜利的是他的话,一定会想各种方法以卡尔文的痛苦为乐......从这个角度来推测,或许现在也是这样。
但是他又觉得卡尔文好像根本没那么在乎他,也没那么恨他,至今为止他所获得的最浓厚而纯粹的感情好像还是从楼双信和路德维希这两只雄虫身上体会到的,那种强烈的恶心和憎恨感。
卡特呆坐了很久,才撑着自己站起来,环视了一圈,终于发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只虫,背对着他,正在脱下身上厚重宽大的某种防护服。
“你是谁......”卡特说话有些滞涩,但是却莫名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甚至逐渐熟悉到了让他感到恐惧的程度。
在认出来的那一瞬间卡特几乎只想逃,如果能早点看到,他或许还会暴怒地跳起来对峙质问,但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追溯真相的勇气,他宁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好过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再去追究过去的恩怨。_j_i*n*g+w`u¢b.o?o.k!._c`o_m*
但那只雌虫显然不会让他如愿,贝纳尔转身,仍旧是那张昳丽乃至薄情的面容,说,“好久不见,殿下。”
是错觉吗,卡特想,好像贝纳尔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没有那种深情而灵动的眼神,又或者是一直固定在脸上的温柔笑意,现在的贝纳尔看起来相当平静,那种肃穆的漠视似曾相识。
你去哪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卡特曾经整夜整夜地向心中的幻影追问这样的问题,没有虫回答他,他就一直假装自己从未得到答案。
可是都到了这一步他能骗自己什么呢,难不成这位骗财骗感情的雌虫在他失败后来探望,是为了把他救走吗?任何虫想在现在见到卡特都一定经过了卡尔文的默许,他早就知道的,曾经他最留恋的温柔乡是一个专门为他设置的陷阱。
“你看起来很害怕我。”贝纳尔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
卡特觉得这话很可笑,这也是侮辱他的必要环节吗,“你还想......干什么?为了侮辱我吗,还是为了......我不知道,你在我身上还能获得什么?”
贝纳尔看着他,再也没有那种包容的笑容了,似乎有一抹细微的怜悯,但也很快消失不见。卡特盯着他看了没多久,自己都感到心慌,又低下头,说话时声音像是在哭一样。/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贝纳尔说,“只是我最近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卡尔文来问我能不能来见你一面,我就答应了。他们对我很好,算是我的恩虫,这种小事我应该帮一下。”
卡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质问道,“我当时对你不好吗?”
问完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太小丑了,但是说出的话也收不回去,于是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开始说无意义的话,他原本是想嘶吼的,但因为疲弱的精神已经无法支撑起强烈的情绪爆发,看起来就只是神经质一样的喋喋不休,“卡尔文到底给了你多少东西?我可以给啊,当时的我什么不能满足你?只要你开口,我能让你当我的雌君,就算我们没有在一起,钱和地位我都不吝啬,你可以管控我那么多资产,你对我的了解和在我这里的特权比我任何一位雌侍甚至雌君拥有过的都要多......”
贝纳尔没有打断,只是在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的时候,轻声说了一句,“你还记得那位假冒的诺卡斯殿下吗?那种面具很神奇吧。”
卡特喃喃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猛地抬起头看向他,脸是假的?好像也不算意外,反正他们之间什么都是假的,而且他当年也对这种面具很了解......不是多大的事,但他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些往昔的场景在他脑中闪现,还有他某天晚上醉酒呢喃出的名字......
贝纳尔说,“我的脸也是假的。”
话音刚落,贝纳尔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耳根,一直没有动作的卡特在这个时候才突然挣扎着起身冲过来。卡特完全不会任何近身格斗的技术,在入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