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州的舒芬接到朝廷的诏书,便把母亲、妻儿送回南昌府进贤县后赶赴北京翰林院。.求~书·帮? \更·芯?嶵¨全\
杨植亲自在翰林院门口迎接舒芬,虽然杨植已经是侍讲学士,舒芬仍然是修撰,但翰林讲辈份不讲级别。
“舒前辈一来北京,北京就下雪了,前辈真是及时雪!翰林院现在很凋零呀,正缺你呢!”
两人拉着手走进大门,舒芬在路上就知道低品翰林中除了杨植、徐阶,全被打过廷杖,还有一大半被赶出翰林院,叹息道:“人人都说今圣是个神童,有尧舜之质状元之才,为何对大明精英中的精英如此苛刻?”
杨植哈哈大笑道:“正因为今圣是神童,有状元之才,所以他才对翰林去魅,不会像老百姓和前几任皇帝一样崇拜你们,更不会当你们是文曲星下凡,由得你们把持舆论公议,对皇帝骑脸输出!”
一口一个你们!你已经忘本了!不要忘了你是三鼎甲出身的翰林天上仙,是精英中的精英的精英!
舒芬对杨植不走寻常路的思维已有免疫能力,便由得杨植携手带到状元厅,找到自己当年的办公桌。
杨植像一个领导一样关怀下属:“舒前辈回到翰林院,有什么规划没有?”
舒芬按翰林的常规路线回答道:“当然是读书养气了,顺便研究乐理、数学。”
杨植看看状元厅众人,大放厥词道:“别听阳明先生胡咧咧,五音十二律是客观存在的,《吕氏春秋》早就说了确定七个音的方法。音律根本不是阳明先生说的出自本心、主观感觉!
数学更是客观的!舒前辈,先不说这个。我这里有条康庄大道,就看你走不走了!”
状元厅的状元们听到杨植如此大言不惭,纷纷侧目而视。坐舒芬旁边的姚涞暗自叹息一声:又有一个状元要失去贞洁,屈身从贼了!
我已经不干净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舒前辈遭到杨植的玷污!
因为我淋过雨,所以我要给你打伞!
姚涞豁然站起来道:“舒前辈,你可要想好了!有所得必有所失!你要先想想你会失去什么!”
舒芬疑惑道:“在下一无所有,失去的只是锁链而已。*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杨植怒视姚涞一眼,正要说什么,另一名状元前辈顾鼎臣走过来说:“国裳,你要相信树人!他为人急公好义,慷慨大方,专门解人困乏,指点迷津,是翰林院出名的‘赣南小孟尝,江北赛专诸’!”
公道自在人心!
杨植欣慰地向顾鼎臣拱手道谢,对舒芬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舒前辈,那国史馆里有当年郑和郑老公远洋的资料,里面记录了全球各地星象、太阳、月亮的某个时间的角度!只要你把那些位置算出来,在全球地图上标出来,小弟包你前程似锦,流芳百世!”
舒芬一听又是画地图,当即答应下来,道:“树人兄要得急吗?”
“不急,你慢慢做,记得南北半球的日月星辰的时间角度转换!
下值后,小弟为你接风洗尘,我们去前门六必居吃江西菜。”
低品翰林们包括待诏文徵明,能去的都去了。姚涞吃过后踩着积雪去不远处的宁波会馆拜见父亲姚镆。
大明南北两京的京官大都住衙门的宿舍或同乡会馆。姚镆今年三月巡抚延绥回京升为工部侍郎,本来七月要派去淮安任漕运总督兼巡抚凤阳等处的,但兵部侍郎的位子出现了空缺,结果就一直滞留北京。
“涞儿,最近可好,有没有静心读书,养浩然正气,日日不辍?”
姚涞心中叫苦,正待说些什么,有人敲门,原来是宁波驻北京商会的理事长来访。
“姚侍郎,小的看到状元公来了,就过来送点水果。天津的大萝卜,京西的鸭梨、大柿子,脆甜脆甜的,一点不糠,保存得不错。”
在冬天的北京能吃到水果确实舒坦,父子俩道了谢,让会长坐下一起吃。
会长中过秀才,属于士人阶级,有资格跟进士老爷说话。听到姚镆这么说,赶紧找了个板凳,坐了半拉屁股,三人边吃边聊。
“北京旱了几个月,这雪一下,明年是个丰收年呀!圣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