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发现那些能量流正在抽取他们的干细胞，金属盒表面浮现出他和林雪交叠的dna图谱。

量子屏障的裂缝突然扩张成六芒星形状，黑鹰的螳螂刀擦着陆沉的肩胛骨划过，在钛合金墙壁上犁出火星四溅的沟壑。

白夜嘶吼着将半截量子化的栏杆刺入地面，喷涌的暗红色血液竟在空气中凝结成防火警报的图标。

“就是现在！”林雪突然拽断颈间的磁力项链，那些悬浮的纳米珠链在坠落过程中组成三位数密钥。

陆沉瞳孔剧烈收缩——这串数字正是他潜伏在拍卖会期间，无意中在林雪更衣室看到的那个刺青编号。

金属盒发出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

穹顶的拍卖师发出非人的尖啸，他左脸的量子肖像突然坍缩成黑洞，将右脸的血肉撕扯成螺旋状肉糜。

十二架反重力无人机同时失控，像被蛛网黏住的飞虫般撞向正在量子化的屏障。

“跑！”陆沉抱住因失血而踉跄的白夜，林雪扯下裙摆的磁流苏抛向空中。

那些银白色丝线在接触到量子尘埃的瞬间膨胀成电磁网，暂时困住了黑鹰的机械义肢。

三人跌进突然出现的通风管道，陆沉的战术腰带卡在正在结晶化的合金闸门间。

他闻到林雪发间弥散的雪松气息里混入了铁锈味，这才发现她的后背插着半片飞溅的量子玻璃。

“别回头。”林雪苍白的嘴唇擦过他耳廓，将某个微型装置塞进他作战服夹层，“等看到蓝色磷火……”

管道外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

黑鹰的螳螂刀刺穿三层防护板，刀尖的量子灼痕在陆沉后背烙下冒烟的焦痕。

白夜突然翻身将陆沉压在身下，他的虹膜里闪过一串加密数据流，被螳螂刀洞穿的右肩竟然喷出淡蓝色的灭火凝胶。

“左转七米有紧急通道！”林雪的声音带着气音，她的手指在管道内壁划出血痕，“但需要活体认证……”

陆沉在翻滚中扯开林雪的领口，她锁骨下方浮现出与金属盒表面相同的放射性标志。

当他把染血的手掌按上去时，整个通风管道突然翻转九十度，将他们抛进布满冷凝水的备用能源舱。

黑鹰的怒吼伴随着相位炮的充能声穿透墙壁。

陆沉撞在某个透明舱体上，看到里面漂浮着数百个浸泡在淡绿色溶液中的大脑，每块灰质表面都烙印着暗影议会的三眼徽章。

“是生物服务器！”林雪挣扎着爬起来，她后背的量子玻璃碎片正在与伤口发生反应，“破坏额叶区的突触连接……”

白夜突然剧烈咳嗽，他吐出的血块里裹着发光的芯片残片。

陆沉这才注意到改革派卧底的机械义眼已经布满裂纹，那些裂纹正在组成2003.09.17的日期数字。

能源舱的照明系统突然切换成血红色。

黑鹰的身影出现在舱门投射的激光网格后，他后颈的三枚烙印同时迸发紫光，螳螂刀上的量子纹路竟然与林雪锁骨下的标志产生共振。

“带她走。”白夜将某个冒着寒气的金属管塞进陆沉手中，里面封存着半截正在搏动的人类心脏，“去第七冷冻库找……”

剧烈的爆炸将后半句话撕碎。

陆沉抱着林雪滚进突然开启的垂直通道，黑鹰的螳螂刀削掉他半片肩甲。

失重状态下，他看见白夜用最后的力气启动了胸口的电磁脉冲装置，那些漂浮的大脑标本突然睁开数以千计的电子眼。

下坠持续了仿佛整个世纪。

当陆沉的后背撞上缓冲气垫时，林雪沾血的发丝正巧垂落在他唇边。

量子灼伤带来的剧痛突然消退，他意识到那些发丝间闪烁着与金属盒相同的冷焰。

“认证通过。”机械女声从头顶传来，备用通道的闸门正在渗出淡蓝色液体。

林雪突然按住陆沉想要起身的胸膛，她的瞳孔深处浮现出dna双螺旋的投影。

“别动。”她的指尖按在他喉结处的伤口上，那里正在渗出带着磷光的血珠，“他们在血液里种了追踪纳米虫……”

黑鹰的咆哮声从上方垂直通道传来，伴随某种重型武器解锁的液压声。

陆沉嗅到空气中突然浓郁的臭氧味，这通常意味着极端派正在部署神经锁投射器。

林雪突然扯开他的作战服，用牙齿咬住他心口处某个发光的疤痕。

剧痛让陆沉眼前发黑。

当林雪吐出发烫的纳米虫残骸时，他看见那些金属碎屑在空气中组成了倒计时——正是拍卖会穹顶显示过的神经锁激活倒计时。

白夜给的金属管突然迸裂，那半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