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剧烈地颠簸摇晃,更多的冰冷雨水裹挟着夜风灌入车内,瞬间打湿了源稚生和上杉越的衣衫。咸鱼墈书徃 冕沸悦毒
尖锐的嘶鸣声几乎贴着源稚生的头皮炸开,一只被蜘蛛切斩断半截身体,只剩下狰狞头颅和一部分躯干的蝰鱼,竟还未死透。
它沾满粘稠血液的残躯死死扒在车顶破洞边缘断裂的金属茬口上,布满细密尖牙的口器疯狂开合,猛地朝着源稚生再次噬咬下来。
源稚生瞳孔中燃烧的黄金瞳骤然收缩,他甚至没有低头去看,身体的本能早已超越了思考。握刀的手腕一翻,蜘蛛切冰冷的刀锋向上撩起,动作简洁精准到极致,没有一丝多余的力量浪费。
嗤!
刀锋切入血肉的声音沉闷,那半截蝰鱼的头颅连同残余的躯体被干净利落地一分为二,粘稠的蓝血和破碎的内脏喷溅而出,大部分被刀身弹开,但仍有一些溅落在他握着刀柄的手背和冰冷的刀镡上。
他甩掉刀上的污秽,目光穿透那不断涌入冰冷雨水的破洞,死死锁定在外界的天空。
“妈的!这鬼东西没完没了!往哪开?源氏重工?”他嘶吼着,声音在雨声和引擎的嘶鸣中显得有些失真。
“这破车撑不了多久了!”上杉越死死抓着方向盘,他猛地一打方向,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剧烈甩尾,轮胎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r¨c!y·x`s\.?c/o?m?
“前面!高架入口!”源稚生低喝一声,雨水顺着他紧抿的嘴唇流下。他一手死死抓住车顶边缘的把手稳住身体,另一只手紧握着蜘蛛切,刀尖斜指前方。
透过被雨水模糊的挡风玻璃,可以看到通往环城高架路的匝道入口。
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噗!噗!噗!噗!
密集得如同爆豆般的撞击声瞬间覆盖了车顶,不再是零星的坠落,而是如同冰雹般密集的打击!几十上百条闪烁着幽蓝鳞光的蝰鱼,精准地从高空中高速砸落,狠狠撞击在拉面车本已脆弱不堪的车顶和引擎盖上!
金属被撕裂洞穿的声响不绝于耳,整个车顶瞬间被砸成了筛子!
更多的破洞出现,冰冷的雨水夹杂着狰狞扭动的蝰鱼尸体和粘稠的蓝色血液,如同瀑布般倾泻进狭小的车厢。
“下车!”源稚生的怒吼在混乱中炸响,他猛地一脚踹开早已变形卡死的车门,身体如同猎豹般翻滚而出,顺势挥刀,刀光一闪,将两条从破洞中探入脑袋的蝰鱼斩成两段。
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全身浇透,他单膝跪在湿滑的路面上,蜘蛛切横在身前,刀身上粘稠的蓝色血液被雨水冲刷,滴落在浑浊的积水中。\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上杉越从另一侧撞开变形的车门跃出,将源稚生拉到一旁的检查站屋檐下。
冰冷的雨水顺着屋檐边缘倾泻而下,在两人面前形成一道水帘。
检查站狭窄的屋檐勉强提供了一点遮蔽,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车顶被砸穿的声音还在噼啪作响,砸在已经面目全非的拉面车上。
源稚生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黄金瞳在雨幕的阴影中燃烧,如同两块熔化的黄金。
蜘蛛切斜指地面,刀锋上的蓝血被雨水冲刷,汇成细小的溪流。
上杉越站在他旁边,魁梧的身躯像一堵沉默的墙,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和刚毅的脸颊流淌。
“啧,”上杉越咂了下嘴,抹了把脸上的水,“这欢迎仪式够隆重的,比当年对头给我摆的鸿门宴刺激多了。”
他侧头瞥了眼源稚生紧绷的侧脸,那完美的下颌线此刻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实在没有话题可以不用硬找,还不如把重心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源稚生声音平静,对于这个自己血缘上的父亲,在经历了赫尔佐格这档子破事之后,早已将他的世界彻底颠覆。
信任?这个词对现在的源稚生来说,比刀锋还要冰冷危险。
上杉越嘴巴张了张,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沙哑:“稚生,我是个懦夫,是个逃兵,是个没尽过一天责任的混蛋老爹。我躲了太久了,久到以为能躲一辈子。但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