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小^说^宅\ ^更`新′最.全¨
檀木梁柱高耸,雕龙画凤的飞檐下悬挂着青铜古灯,灯芯摇曳,映出斑驳光影,仿佛有无数鬼影在墙上游走。
空气中弥漫着沉香与铁锈交织的气息——那是长久未散的杀伐之气,悄然渗入砖石缝隙。
灯火摇曳,将陈万辉坚毅的脸庞映照得明暗不定,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如同潜伏的雷蛇。
他目光如炬,扫过面前神色各异的几人:一脸忧色的沈长老,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的年轻女子小紫,以及几位神情肃穆的核心弟子。
他们的呼吸都压得极低,仿佛稍重一点,便会惊动某种沉睡的灾厄。
“说吧,墨长老,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交代出来。”陈万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话音落下时,连灯焰都为之一滞。
被五花大绑,瘫跪在殿中央的,正是先前负责宗门外围警戒的墨长老。
此刻他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如同筛糠,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在青石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湿痕。
昔日的倨傲荡然无存,只余下喉咙里干涩的呜咽。
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宗主…饶命…我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小紫冷哼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激起轻微回响,如同冰珠砸在铜盘上,“墨长老,你可知因为你的‘无奈’,我宗门险些万劫不复?多少弟子因你而死伤?他们的血,至今还在山门前渗入泥土!”
墨长老身体一颤,头垂得更低了,指尖深深抠进地面缝隙,指甲崩裂也不自知:“是…是‘影煞盟’的人找到了我,他们…他们抓了我的妻儿…我听见她们在夜里哭喊我的名字……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
“影煞盟?”沈长老眉头紧锁,指节轻敲扶手,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这个组织行事诡秘,素来不显山露水,竟有如此大的图谋?”
陈万辉抬手示意沈长老稍安勿躁,目光如刀,钉在墨长老脸上:“他们让你做什么?仅仅是传递情报,打开我宗门防御的缺口?”
墨长老哆嗦着嘴唇,喉结上下滚动,仿佛每一个字都需从血肉中剜出:“不…不止…他们…他们的首领,那个自称‘冥主’的男人,他…他要借助‘幽冥之门’,召唤远古魔神!”
“什么?!”此言一出,饶是沈长老见多识广,也不禁失声惊呼,手中茶盏“啪”地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也浑然不觉。.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小紫更是美目圆睁,倒吸一口凉气,那气息竟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一道白雾,旋即被黑暗吞噬。
大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股寒意从众人心底升起,顺着脊椎攀爬而上,令人汗毛倒竖。
远古魔神,那是只存在于最古老典籍中的恐怖存在,据说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一旦被召唤到玄幻大陆,那将是所有生灵的末日,整个大陆的秩序都将被彻底颠覆。
陈万辉的拳头悄然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掌心传来皮革护腕被绷紧的“吱呀”声。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骇,声音低沉如地底涌动的岩浆:“幽冥之门在何处?仪式何时开始?”
“就…就在幽冥峡谷最深处的祭坛,据说那里是大陆阴气最盛之地,最适合开启幽冥之门。”墨长老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撕裂自己的灵魂,“他们说…说仪式已经准备了数百年,只差最后一步,就在…就在今夜子时!”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今夜子时,那已是迫在眉睫!
“宗主,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阻止!”沈长老面色凝重地说道,声音中带着金属般的震颤,“一旦魔神降临,后果不堪设想!”
小紫也急切道:“宗主,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建议,利用这个叛徒做诱饵,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设下陷阱,引诱那冥主现身,争取主动!”
沈长老沉吟道:“小紫的计策虽险,却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影煞盟势力庞大,单凭我们一宗之力,恐怕难以抗衡。老夫即刻联络各大宗门,请求支援!唇亡齿寒,相信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陈万辉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点了点头:“好!就按你们说的办。沈长老,联络各大宗门之事,便拜托你了,务必用最快的方式,让他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小紫,你挑选几位机敏的弟子,准备随我一同行动。”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至于诱饵…墨长老,你若想你的妻儿还有一线生机,便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