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书铭一身黑色风衣,直接迈步进门,慢条斯理地将文件放在茶几上,指尖点了点,嗓音低沉。
“这个,解释一下。”
文院长赔笑道:“靳先生,这.这是正常的学术交流..”
“哦~十八个月的交流?”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人。”
他当然知道。
靳家人都是厉害的狠角色,谁敢得罪。
后背已经湿透了,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茶杯。
“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但梅奥那边确实很欣赏秦医生...”
靳书铭忽然笑了,那笑意却让文院长毛骨悚然:“文院长,您今年五十八了吧?”
他慢悠悠地翻开手机日历,“我记得下个月就是您任职三十周年纪念?”
文院长瞳孔骤缩。
这个日期他太熟悉了,三十年前,他正是踩着前任院长的失误上位的。
“ 您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不如由我来提议院长的位置换个人来坐坐,你觉得如何?”
文院长沉默。
心里权衡。
靳书铭等的不耐烦了,指尖点了点文件:“我的耐心有限,谁的主意?”
“ 您母亲。”文院长索性一跺脚一咬牙:“是您母亲让我这样做的,她说只要秦医生离开了国内,您就可以心无旁骛的跟宋家订婚。”
订婚?呵呵。
他妈还真是穷追不舍。
看来那件事得加快了。
靳书铭最近越来越忙,回来的越来越晚,秦以好常常到了深夜,才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
“最近很忙?”某天凌晨两点,她靠在卧室门边,看着刚回家的靳书铭扯松领带。
“嗯,公司有点事。”他揉了揉眉心,眼底带着疲惫的血丝。
秦以好递过一杯温水:“忙的连电话都不能接?”
靳书铭动作一顿,随即笑着将她搂进怀里:“想我?”
“谁想你。”她推开他。
就是觉得他最近怪怪的。
西装上总是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手机也是静音,说话含糊其辞。
她不是没怀疑过,只是每次对上靳书铭坦荡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多心。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告诫自己不能受他影响,可一次次打破自己底线。
直到那一天。
秦以好刚从手术室出来,手机里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
点开的那一刻,她心里直抽抽的疼。
高级餐厅里,靳书铭正和宋锦举杯对饮。
两人都笑的很开心,靳书铭还一脸宠溺的看向她。
秦以好眉心浅浅皱起,眸里泛起秋水般的涟漪。
原来这段日子以来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
什么喜欢她?
什么想要的人只有她一个,都是假的。
骗子,靳书铭是个大骗子。
“秦医生,你没事吧?”路过的护士担忧地问道。
“没事。”她强撑着扯出一个笑容,将手机锁屏,“只是有点累。”
走出医院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秦以好没有打伞,任由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她想起上周靳书铭夜归时,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水味。
想起前天他洗澡时,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宋锦"来电显示。
更想起今早他出门前,那个心不在焉的告别吻。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靳书铭发来的消息:【今晚有事,不用等我吃饭】
秦以好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好"字。
靳书铭照例回来得很晚。推开卧室门时,发现秦以好背对着他装睡。他轻手轻脚地躺下,习惯性地搂她。
“宝宝?”
秦以好盯着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 也不说话。
靳书铭一下子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异常。
“ 怎么了?”他声音放得更轻,伸手去碰她的肩膀。
秦以好猛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没事。”
靳书铭直接撑起身子,“啪“地按亮了床头灯。暖黄的光线下,他看清她红肿的眼睛和脸上未干的泪痕,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怎么回事?”他声音都变了调,强硬地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谁欺负你了,眼睛怎么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