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喝茶,再看卫芸,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紧张感。
卫芸吃着乔蓁蓁给她的冰碗,在炎炎夏日也觉得凉爽了不少。
她看着乔蓁蓁也吃的一脸幸福的模样,看来是对今日之事有几分把握,不禁问道:“蓁蓁如何觉得这便是你七妹做的手脚?”
卫芸没有跟兄弟姐妹一起长大,以前在舅舅家虽也有表姐妹,但她在府中只是借住,更像一个外人,自然也很难想象这大宅后院的一些阴私。
是出于什么心理,竟会对姐妹做出这样的事?
女子在这
世道本就不容易,世家贵女看似活的比普通人家的女子要好不少,但规矩也多,对容貌这一点更是要求严苛。
乔家七小姐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乔蓁蓁闻言,放下冰碗,叹了口气:“芸姐姐可能不知我这七妹,其实别说你,有时候我也不知很多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药膏这件事,整个府里除了她,我也想出还有第二人会这么做了。”
“左右等着晚些时候,这事也就该尘埃落定了。”
乔蓁蓁用小勺轻轻搅着碗里晶莹剔透的冰沙,神色有些恹恹。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整日琢磨些这样的事,但总不能就叫人欺到头上来。
这事还是赶紧解决的好,省的她心里一直想着,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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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乔霏霏直到傍晚才从街上回来,一进了自己院里,就打发春桃又出去了一趟,等人再回来时,便问:“门房那人如何说了?”
春桃低声道:“他问了在五小姐旁边那处空置院子做扫洒的下人,确实是因为五小姐那伤口这几日突然严重流脓,才叫了卫家小姐和另外几个大夫来看。”
“但是大夫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卫芸也没看出哪里有问题,只好像说回去重新给五小姐配药试试。”
乔霏霏点头:“行,一会等晚些时候,你找个时间将张妈叫到西南角的小花园,把我的话带给她。”
说着,她便招手,让春桃附耳过来,又吩咐了几句,春桃微微点头,低声道:“知道了小姐。”
是夜,亥时末,乔府西南角的小花园,一个老妇人对身前的丫鬟道:“春桃姑娘,应该做了这最后一件事便好了吧?老身的身契还在五小姐那儿,实在是心慌啊。”
春桃垂眸睨着张妈佝偻的身形,神色有几分倨傲:“这事于你来说最是容易不过,想想你儿子,如今欠了一屁股债,要不是我家小姐,只怕明儿就要被人绑走断手断脚,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她也不再跟张妈废话,转身就走。
此时各府各院都已经熄灯歇下,整个乔府里万籁俱静。
张妈拿着手里的东西,在一片漆黑的小花园里咬了咬牙,终于也走了。
她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几句,七小姐这次交代的这个事确实不算难,甚至比起早前她做的事已经算是容易多了,只要她做的隐蔽些,定不会被发现。
只是七小姐让她做的急,只怕今晚她是没得安歇了。
寅时三刻,浓黑夜色渐渐冒出一点微弱的白,再过不久便是黎明。
黎明前夕的这片刻,是人最困倦的时候,乔蓁蓁的屋子里,春杏打了个哈欠,透过窗户看了眼外头的天,揉着眼睛打算去跟樱桃换班。
她守夜到这个时候,再往下便要精力不济了。
等春杏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没过多久,一个驼着背的人影就快步走了过来。
张妈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垫着脚走了进去,为了怕发出声音,甚至鞋都没穿。
她摸黑走到乔蓁蓁的妆台前,把放在旁边的那瓶药膏拿了过来,然后又拿出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一个小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了进去。
一边倒她一边往旁边的床幔看,生怕里头睡着的人有什么动静。
眼见着小纸包里东西就要倒完,张妈崩着的一根筋刚想松松,突然外间的门猛地被人推开,发出啪地一声响。
张妈惊的差点撅过去,立刻就把头转了过去,手里的动作也不自觉僵住。
就见春杏和樱桃打头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