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魄散后,你的命格也就被定下了。」
长恒似乎早有后手,从怀中单单摸出一页纸,啧啧称奇:
「我看看,哦哦韶幽,这是你的命途……要贫贱受辱、要病痛缠身,多寿却要遭日煎月熬,永无翻身之日。哈,你这样的尘泥之辈,怎能跟六界最尊贵的陛下,站在一起呢?」
我攥紧拳头。
韶幽的那页命簿,竟被他单独存放了。
「怎么样,想不想逆天改命?」长恒循循善诱,「呈上你手中的命簿,韶幽,本君升你当上神,没人再敢议论你卑贱的过去,六界中人人会称颂你跟天帝陛下的结合。」
韶幽握住我的手,对长恒嗤笑:
「世人的高贵,是从他一生的品格与行为中自然流露的,只有品行和能力都不堪入目者,才需要一本簿子充当高贵的凭证。」
长恒气得红眉毛直抖:「放肆!韶幽,你的命还在这张纸上,你不怕本君送你去死?」
「话出口前请想想,你能威胁我的东西并不多。」我上前一步,将韶幽护在身后。
韶幽笑了,一把抱住我:「别担心,是时候了,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欺天之术』。」
「整个仙界的至尊至贵们都要来瞧瞧,像我们这样的微贱之人,是怎样让天庭的天,塌陷下来的!」
他睨向众多仙界之人,横眉冷对,又笑起来,是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
「好。」我专注地与他对视。
韶幽的吻,轻落在我眉心,像个安宁的祝愿。
「冥顽不灵!」长恒被我们软硬不吃的态度激怒了,终于动起真格来。
他愠起怒意,居然首先提起笔,要拿韶幽开刀。
霎时,我现出原形,以狰狞的深黑色巨兽之体,展露于天地间。
那遮天蔽日的庞大之物,由无数的触手、肉芽、眼球和脑袋混乱组合,不停地蠕动变化着,难以被描述本貌。如同一尊自深渊穿梭而来的灭世邪物,一吐一吸间,便能让万物浩劫。
无数直视我本体的修士和仙人们,便吐血而亡,部分有高超修为者,也瞎了眼,呆坐在地上,痴痴傻傻地流着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
韶幽笑得癫狂,被狂风吹乱了头发与衣衫,他踉跄着身形,眼圈却红了,几乎激动得落下泪来。
「来吧!」他冲我大吼。
「哈噢——」我伸长了数万只大小不等的脑袋,同时仰天长嘶,也不忘探下一只来,大嘴一张,便将韶幽一整个全吞了进去。
长恒帝君刚被人搀着站起来,见状,又吓得重又朝后跌去,手里那张命簿都险些飞出去。
「啊、啊啊……这是魔物、是邪祟!六界中怎么会长出这样的东西?这有违天理!」他语气颤抖,牙冠都磕碰起来。
「还不速速去击六界鼓?」长恒几乎号破了音。
「是魔主降世,六界苍生共同的浩劫!唯有随天庭诛灭此祸根,六界生灵方有希望!」
第20章
六界鼓,是元初天帝时期,六界元首们以自身头骨和魂力所炼化的神器,共同臣服于天条的规则下。
此鼓一响,可强行调令六界之兵,共同应敌。
祂的意志高于一切。
就连我身后的妖界族人们,也队列不稳,纷纷跪下抱紧头,如被施加了紧箍咒。
可笑的是,此鼓被祭炼之初的目的,是为了制衡天庭的独裁。
在上古年月,它们被摆放在六界相交叠之处,连最孱弱的凡人都能摸到。
若天条不公,任何人都可击鼓,对鼓魂申诉,遣令天庭,重修天规。
如今,祂却被高悬于三十三重天上,不见日光。
到我这一代,除了顶顶博学的考古爱好者,几乎没几个听过六界鼓的存在。
鼓声如洪钟,震惊六界。
鼓响一声,仙界诸仙面无表情,如行尸走肉般麻木忍着重伤,吐血列阵。
鼓响二声,煞气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