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改口,就更坐实她心虚。
更要紧的是,昨日指婚,皇帝也开了口。
若撤销,吴正英将会头一个反对。并非他收了瑞王的好处,而是因为,假如圣意轻易被非议裹挟,金口御言可以随意反悔,那今后任何人想做什么,只需激发舆情、煽动民意,不就能达成目的了?帝王必须确保,没有任何意志,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庆王这步臭棋一出,反而是给板上钉钉的婚事,又加了一锤子。想到这,楚翊恼火地暗暗攥拳,恨不得照着四哥脑袋怼一下子。真是利令智昏!
“既然民间有非议,那三叔和公主的婚事,是就这么敲定,还是再议……”永历小皇帝犹疑着开口,瞟向师傅。果如楚翊所料,吴正英微微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老四,老九。”老太太睁开眼,竟然直接把话说开,“哀家成全了老三和公主,你们心里,是不是也不是滋味儿?尤其是你,老四。哀家听说,你也常往永固园跑,对公主很上心。你也觉得,哀家偏爱你三哥吗?”
庆王愣了一下,眼中写着“这不是废话么”,却故作洒脱,假意一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弟兄不和邻里欺,儿臣从未这么想。”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宽心了,也能吃得下饭了。”老太太舒心一笑,揣着明白装糊涂,用母亲的身份力压庆王。她坐直身体,沉下面孔,目光幽冷,干脆地终结此事:“这童谣,已经传唱过的,暂不追究。谁再敢继续传,直接把嘴缝上。几天之后,就没人记得这事了。”
老太太终于开始进膳,大家都松了口气,庆王则憋着气。
离开后宫,楚翊没回光启殿,随意找了个借口去通政司。朝廷和各地的所有章疏,其原件都封存在通政司的架阁库。各地方官上折,在收到带有朱批的回复后,也须定期将原件缴回。
见他登门,当值官吏立即起身见礼,命人奉茶。
“不必麻烦,本王是来缴回一封带有先皇御笔朱批的奏折。”楚翊开门见山,从袖中取出折子,恭谨地展开,“这是本王奉旨迎接玉川公主来都的路上,递给先皇的折子。后来事务繁多,一直忘了缴回,是本王疏忽了。”
“王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