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前者开口:“一旦发现库房失窃,你们恐怕难逃其咎吧?”
叶星辞流利道:“等一会儿,我去说服看管库房的几个人,与他们同分这五万两,将四十袋胡椒换成四十袋麸皮。等掌柜发现货没了,我们早就跑了,您二位也把胡椒出手了。掌柜无凭无据,只能吃哑巴亏。”
“你们怎么不卖给别人?”大管家问。
“因为,小人觉得庆王府有这个实力,又刚好碰见二位在这。”叶星辞从容应对,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要走,“二位若没有一起发财的想法,我们就去找宁王府的人。九王爷一定也拿得出这笔钱,听说齐国公主带着不少嫁妆呢。”
庆王府二人愣了愣,相视大笑。
长史官道:“据我所知,九爷的日子过得紧巴巴,家里人去你们那卖胡椒,才拿得出二十斤。而且,九爷刚被江湖骗子诈走五千两银子,都报官了。眼下定然处处提防,绝不会跟你们合作。”
哼,还不是拜楚老四所赐!盯着他们幸灾乐祸的嘴脸,叶星辞握紧拳头,暗暗咬紧后槽牙。没准,红心柏木骗局里就有这两人参与。
奶奶的,风水轮流转,这次叫你家王爷哭都找不着调!
长史官和大管家以手遮嘴交谈几句,同意合作,但只肯出三万两。还诈唬道:“对你们而言,这已经是天上掉大馅饼了!都不确定明日的收购价,就敢要我们五万两。不合作的话,就把你们扭送官府。”
“那二位也赚不到钱了。”叶星辞寸步不让,满脸虬髯随说话而抖动,还掉了几根,“和气生财,我们都想闷声赚钱,不想生事,不是吗?何况,这钱又不是我俩分,还要算上仓库那一班兄弟呢。”
一番讨价还价,他愣是不肯相让。这倒让此事显得更为可信,因为骗子都是见好就收。
“五万两。”叶星辞伸出一个巴掌,大黑虫似的八字眉下目光坚定,“见了银票,才透露存放地点。兑了银票,才能搬东西。坦诚相待,一起发财。”
“要不算了吧。”楚翊的声音不高不低,“风险太大,还是别冒险了。”
“富贵险中求!”叶星辞严厉反驳,“还想不想讨老婆了?就你这模样,像烧焦的猴儿似的,谁跟你?”
楚翊又嘀咕:“我看,这二位爷没那胆量。我们找别人吧,别耽误了时机。”
“哎哎哎,耍我们呢?”长史官霍然起身,饮尽杯中酒,猛然摔了杯子,一语双关:“我干了!”
大管家笑眯眯,语带轻蔑:“真是便宜你们两个贼胆包天的丑货了。你们就不怕,等我们搬了东西,再把你们扭送官府,夺回银子?”
“没啥怕的。还是那句话,富贵险中求。”叶星辞撩起衣摆,亮出腰间匕首,浓密的络腮胡中绽出灿烂的笑,“我们行商在外,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骨头。”
合作谈成,大管家动身回庆王府。
半个时辰后,带回一沓银票,和几个心腹帮手。两个“丑汉”验看过银票,引路前往存放胡椒的小院。
此时夜幕低垂,罗雨和于章远等人正守在院中,三三两两地闲聊,都略作改扮。言谈之间,也对掌柜和账房颇为不满,不住抱怨劳累。
庆王府长史和管家听了,频频交换欣喜的眼色,眼底因醉意和贪婪而泛红。
“二位在门口稍候,我去说服他们。”叶星辞靠近同伴,先是打招呼,之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表面看是在商谈发财大事,其实是讲笑话拖时间。
罗雨尽显幽默,给大家讲新学的笑话:
“有个书生爱弹琴,总说知音难觅,郁郁寡欢。有一天,他在房中抚琴,忽听门口有人哭泣。书生大喜,哎呦,原来知音在这呢!他一开门,看见个老妇人。对方哭着说:我触景生情啊,我儿子生前也是弹棉花的。”
叶星辞哈哈大笑,不是捧场,而是真觉得有趣。他回头看向候在门口的庆王府二人,点了点头,示意一切顺利。
“有个郎中技艺不精,医死了人,被死者家眷用绳子捆住。”罗雨一脸淡漠地继续讲笑话,“半夜,郎中弄开绳索,悄悄逃到河边,游水回了家。见儿子正挑灯夜读医书,忙说:我儿,读书可缓缓,还是学游泳要紧!”
说完,罗雨自己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