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盯向羹汤发起了愣:“主子好歹也将羹汤喝完了再走……”
夜空下的雨势渐大,雨水似无穷无尽而坠,整座王府被笼在了磅礴雨幕下,打湿了红墙绿瓦。
方才走得急,伞也未来得及带上,或许她本就想淋一场大雨,如此正顺了她的意。
雨丝倾落发梢与鬓角,再落于刚换上的锦绣罗裳,温玉仪踽踽独行,藏匿起下一刻许是会迸裂而出的心绪。
远处灯火渺茫,她迷失一霎,迷惘自己该何去何从,目光不经意定格在了书室。
是了,她是该去服侍他的,两日之期未到,她该费尽心力去逢迎的。
当下之时,也唯有他……能听她说上一句话。
走近书室,察觉房门紧阖,从内隐约传来商谈声,她乍然止步,不知王府竟有来客。
瞧向一侧待命的女婢,她柔婉而问:“殿内与楚大人商讨的是何人?”
“回禀娘娘,是项太尉。”那女婢恭敬答道,神情极为谨重。
想来商讨的是朝野当务之事,温玉仪沉吟片刻,低声再问:“来寻大人有多久了?”
女婢细思了一番,如实而告:“将近半个时辰。”
已谈论了半时辰,还需多久茫然未知,她索性于长廊中坐着,等候商议终了,再前去侍奉。
雨水沿边而落,落至地面溅起片片水花,弄湿着衣袂裙摆。
好在候得不算太久,又过了一时辰,她静望房中走出一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猜想应是项太尉。
待再度阖上室门,房外女婢回眸望时,见着王妃端步走来,作势便要往室内闯去。
女婢慌忙作拦,正色直言道:“大人今晚真的不可被打扰,特意吩咐了何人都不见,娘娘侍寝去寝殿候着便可。娘娘……”
可犹未言尽,面前娇媚之色已然推门走入,容色平缓,眸光却微颤。
下一刻,她猛地扑进案旁男子的清怀,万千思绪化作脆弱破裂而出,压得她喘不上气。
楚扶晏随之猛烈一怔,双眸凝了紧,时下迷茫未解。
“你怎么……”
纷乱间他微启薄唇,竟一时失了语。
门外女婢慌张高喊,望清眼前之景,惊得额间冒出冷汗:“大人,奴婢拦不住娘娘!”
王妃浑身上下沾着雨露,已将楚大人沾湿了身,此女婢大惊失色,不仅扰了大人,还让大人染了脏污,王妃恐是大难当头。
怀中娇柔颤抖得厉害,纤细双臂紧拥着不放,楚扶晏心乱不止,。
出的怒意却被硬生生地压制而下。
俄而,他目光微动,示意那女婢退下,使见此一幕的侍从瞠目结舌。
“夫人……怎么了?”
知晓她定是遇了难事,他斟酌再三,抬手抚着她后颈墨发。
第34章
温玉仪也觉得自己发了疯,微红了眼眶,细语呢喃:“忽然想来找你,便来了。”
冷眸缓缓凛紧,他前思后想,只感她是受了委屈。
“若有人令你不痛快,告诉我便是。”
至此,一人的身影闪过脑海,他顿感明了,温声言道:“或是因为他……我也可以帮你。”
“你莫误解,这是我应过你的。”楚扶晏淡然再道,似对他的所作所为作着解释。
倾倒出的愁绪如同狂澜般涌来,却在这几语的安抚下逐渐安宁。
她不禁作想,这大抵是她唯剩的一缕暖意。
“你能如何帮?”
眉眼微扬,眼角仍有泪痕遗留,温玉仪未正面回答,只是好奇着顺着话意问他。
他闻言一勾唇角,轻挥袍袖吩咐下随从,话语是道与她听的:“看来只能借酒了。”
抽身时才惊觉锦袍被她蹭得脏乱不堪,沾上的除了雨水,还有园中尘垢,她诧然回过神,顿觉羞愧万分。
细细回想着适才独闯书室的模样有多越矩,温玉仪不由地怔愣,又望双手还触着大人的清瘦腰身,鞶革已被扯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