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适才撞见楚大人出了府,瞧着心绪极为舒畅。奴婢猜测,大人定是因主子才愉悦不止。”
“这日复一日的,大人对主子是越发上心了。”丫头似得出一论,不嫌事大般眨了眨眼。
主子昨夜不顾劝阻地冲进书室,还沾了楚大人一身的雨露,大人未曾发怒,反倒将主子宠幸了一夜……
大人这一反常态的举止,任谁人听了都会难以置信,剪雪心觉不可思议,霎时感慨万千。
温玉仪从容自若地用起早膳,故作没好气道:“我可还记得,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刚来府邸时
将楚大人埋怨成了什么样,现在却替着大人在我这儿美言。”
“起初是因为大人刻意冷落,奴婢才……”剪雪撇了撇唇,打心眼里对楚大人改了观。
这世上哪有婢女被捅伤一剑,还帮着行凶之人言语的,她无奈轻叹,将备好的粥膳食尽:“好了,你这替着外人说话的丫头,我算是白宠你了。”
想着王府的寝殿,主子往后也可来去自如,剪雪喜形于色,良久嘟囔着:“楚大人才不是外人……”
与剪雪闲谈作罢,心绪又好上不少,此前对楚扶晏的惧怕竟于一夕间消散,她行步至院中回廊,忽见绯烟匆忙赶来,神色尤显慌张。
“王妃娘娘,”绯烟片晌站定,禀报之语险些要道不利索,“常芸公主来了,正在亭台处候着娘娘。”
常芸公主?
听绯烟禀告,这位恃宠而骄的公主是专程寻她来的。偏偏选在楚大人不在之时,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
不过也罢,先前构陷她前往公主府挑衅一事不了了之,公主定对她还怀恨于心,借着今日,正巧可做一了结。
遣退绯烟,再静理着纷繁思绪,温玉仪款步沿着石径向亭台而去。
槐榆影动,水榭楼台傍花随柳,片片落英飞入亭中,予石桌边的俏艳更添一道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