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已容她不得,往后将面临的情形皆非她所愿,如此,不如就这样无拘束地活着,好过陷入担惊受怕里。
楚扶晏缄默许久,未再问下文,抬眸的一霎,似有黯然之色褪落。
目光投落向眼前岔路,他正容问道:“接下来该如何走?”
“这边。”
东躲西藏地走入雅房里,温玉仪抬手锁上门闩,回眸一望身旁清冷皓色。
帘子还未被拉上,日晖倾斜而照,一束暖光落于大人的庄肃锦袍上,予他平日的肃穆上多添了丝许暖意。
娴熟地脱下肩上披着的氅衣,叠放至橱中,又拉紧了窗帷,温玉仪娇声相言,一边道着,一边再去解剩下的云袖裳。
“此处便是我这一年来住的房舍,不比王府宽敞,大人莫嫌弃。”
他只望了几瞬,便望红了眼,未等她解落,轻一使力,将姝色从后而拥,长指游移于暗扣间。
“太是寡清,此屋也应沾上本王的气息……”
“阿晏……”温玉仪情不自禁地低唤,面颜羞涩得紧,任大人放肆着,仿佛这世间唯剩他们二人。
随着柔吻如细雨般落下,剪雪所说的传言依稀浮现于心绪里,她娇然浅吟,却仍存有一丝理智。
“我听了些传闻,如今八方风雨,四方云扰,大人该回朝了。”
“我知晓,只是难舍,”楚扶晏倏然一滞,眸色微暗了些,随之埋于她的冰肌玉骨里,沉声呢喃,“玉仪,你何时能给我一个名分?”
她稍有疑惑,不明如何给男子名分。
都道是男子娶妻纳妾,给名分一事怎能落在女子身上。
而后又是一阵无言。
楚扶晏轻缓解落衣扣,揽上她的纤细腰肢,一带便带上了软榻。
“待我谋夺社稷,篡了天子之位,我们要不要……再成婚?”
他在耳畔道着昭昭野心,末了卑微地问她,能否再成一次婚,似乎再不放下身段,他随时会失去这抹清丽婉颜。
待到那时,他兴许真的会疯……
“若我拒了,大人会如何想我?”
双手攀上男子肩背,似离不开牢笼的鸟雀,顺从地待于怀内,她颦眉浅思,试探般反问。
举止
停了半霎,楚扶晏自嘲一笑,急不可耐地擒上樱唇,燃起的灼热愈发冷了下。
“薄情冷心,却唯对楼栩念念不忘,我都习惯了。”
她不免娇吟,神思瞬间涣散,杏眸若微迷离,浸于一池春水:“大人处尊居显,权尊势重的,要怎样的美人会没有,何苦非要娶我这声名狼藉的女子……”
柔和之举逐渐变得狠厉,楚扶晏眼睫微垂,眼底涌动着阴鸷暗潮:“玉仪……有何不称心之处,你可说与我听,我尽力改。”
“怕只怕……你不要我了。”
他如是说着,微贱得似要低入尘埃里,语声莫名发了颤。
温玉仪头一回听人这般卑微相求,所求之人是她旧时夫君,亦是执掌朝中大权的楚大人。
她心潮微漾,只觉荒唐可嘲,荒唐的是他说的话,可嘲的是她当下的举动。
“我心里乱得紧,不知对大人是何等思绪。”温玉仪道出声时,才意识到自己太是娇羞,颤声道完,忙羞赧地抿上了丹唇。
“阿晏,你明知我不愿谈及情念的。”
她随即听耳旁萦绕着微冷之语,荡漾于心底激动一片酥痒。
他道:“好,那便不谈了……总有一日,我要你安心乐意地嫁与我。”
“嗯……”
最后唤出的一字已不知是应允,还是隐忍不了的低吟。
房中灯火葳蕤,照得壁上映出一双相缠之影,随忽明忽暗的光亮摇曳,于春水间漾开层层潋滟。
难忍得紧了,她便不管不顾地咬上大人的薄肩,发出低低幽咽。
清泪不争气地如帘珠而落,见大人未作罢,她再如从前离别时那般哀声央求。
肩处被咬的力道实在不痛不痒,楚扶晏如获至宝般将她紧拥,之后又一度沉溺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