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唇，泪眼婆娑地看着不知不觉中已经高自己一个头的孩子苏晓宇也红了眼眶，紧紧地握着项天的手，他很害怕，面对这个艰辛而善良的母亲，他怕他一松手，便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跟项天一起去面对项天看着项母，轻声说，妈，我们爱着对方很多年了，如果要我们分开的话，我一定会受不了的，我爱你，妈妈，所以——

项天一下子跪了下来，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看着项母，说，妈，请你也像我爱晓宇一样爱着我深爱的人，好么？

苏晓宇也跟着跪了下来，依然是湿湿的瞳孔，看着项母，说，阿姨，恳求您，我想跟小天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他，我会一辈子都守在他身边不离不弃，请您相信并支持我们，好么项母愣愣地看着他们，那两个孩子清澈的瞳孔里，满满的惶恐不安与期待，还有渴求项母上前，扶起两个孩子，轻声说，你们先坐下

项天跟苏晓宇依然紧握着手，挨着坐了下来，项母坐在两个孩子的对面项母擦去眼角的泪迹，轻声说，孩子们，你们可知道，这一辈子有多长啊，这世界那么多路，为什么你们偏偏就选择了这条那么艰难的路？孩子，一个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维护，人类是群体的动物，你们总不能脱离人群而生活着，万一到你们老了的时候，谁来照顾你们？拥有自己的孩子，那才是完整的一个家，可是你们怎么办？孩子们，不管你们搬到哪里，那些世俗里的流言蜚语总会围绕着你们飞着，即使哪天你们真的收养了孩子，可是，你要孩子在学校里总是被别人说，看吧看吧，他是个孤儿，收养他的是一对同性恋，说不定将来也是同性恋……你说，你们能够给孩子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么？

苏晓宇看着项母，突然有些难受，他知道项母说的是实话项天却依旧握紧苏晓宇的手，有些急切地说，妈，人的一生，难得遇到自己深爱的也深爱着自己的人啊，我一刻都不想跟这个人分开，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跟苏晓宇携手到老，妈，请您答应我们，好么项母依旧是苍白着脸，看着第一次如此固执的孩子，项母第一次发火了，她站了起来，看着项天，喊着，那你们就不能答应我这个做妈妈的请求么？哪个做母亲的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安康？

项天赶紧喊着，可是，妈，难道我跟我爱的人在一起就不幸福安康了？

苏晓宇赶紧拉扯着项天，低声说，小天！

项天缓了一会看着项母，说，妈，幸福这东西，不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能幸福么，你当初还不是义无反顾地爱上父亲，即使知道父亲还有家室，你也要跟父亲生活在一起——

项天一讲完，项母啪的一声，一掌打在项天的脸上，项天愣住了，项母也愣住了，苏晓宇怔住了，他的手心，凉凉的一层冷汗项天眼眶再次红了，他哽咽着说，妈，我爱他，我爱他，求你了，妈项母哭了，打在孩子身上的手，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