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道恩笑脸盈盈地迎接上去,单手抱胸打招呼:“尊敬的公爵殿下,可否闲聊两句。”
“我跟你有什么可聊的?”
“唉,话不能这样说,别看我们在谈判桌上吵,但我非常敬佩你的人品。我也是听从奥黛丽公爵的吩咐,她要求我必须讨得更多得利益,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哈根疑惑地看着他,道恩脸上表现得十分诚恳,不像是一个奸诈之人。
他压低声音对哈根问:“你能告诉我国王的底线在哪?多少万他能够接受?”
哈根反问他:“那你知道奥黛丽的底线在哪里,得到多少万她能够满足?你不如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这样我们也能少一些吵架扯皮。”
“当然可以,她的底线是二百五十万。”
“这么多?你在扯谎吧?”
“唉,实在是瞒不过你,她要求实际上是二百七十万,但是我有权进行五十万内的浮动。”
“这也在扯谎吧。”
“如果你这样说,那我也没有办法。”
“那我再问你,如果我们要放弃亨特,能够省下多少钱?”
道恩一脸鄙夷地问道:“你在说胡话吗?亨特太子难道不是国王的亲儿子?”
“我们王国里的事情太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道恩得到这个微妙的信息,开始在大脑中飞速猜测,他突然对我一个公国使臣说这种话,难道是国王本人的意思吗?国王如果不喜欢这个儿子,就不会指定他为继承人,更不会让他带兵出征积攒威信。
太子亨特在新格兰岛上,唯一的有力对手是他的弟弟布朗尼,这位哈根公爵难道和布朗尼是一党?都在觊觎亨特的王位吗?
原来那小子处境这么危险啊,就这还带着兵跑到我们法图西来浪,难道不清楚死字怎么写?
谈判再次开启,双方又进入了一场唇枪舌剑,哈根在谈判中几次暗示,他们不想让亨特回去。
道恩敏锐地抓住了哈根的痛点:“如果你们不想让亨特回去,那就更得加钱!”
“什么!这是狗屁道理!我们支付赔款就是想要赎回战俘,现在我们愿意忍痛放弃一个战俘,你们难道不应该减钱吗?”
道恩哼笑着摊开手:“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亨特留在我们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会浪费粮食,既然他没有价值,你们是不是该给他支付留在这里的餐费和服务费?”
“你们想想看,我们养这么一个二世祖在城堡里,每天大鱼大肉伺候他,还给他配备仆人,难道不应该你们出钱?难道你愿意让我把他送回去?”
“你们可以给他减餐,把他当作普通人对待!”哈根这种抛弃的嘴脸己经写在脸上,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
“我们不会做这种事情,我们不会苛待一位贵族,而且是一位王位继承人。”
“如果你不肯多出这个钱,我就把他装船,亲自给你们送回去,想必那位约克公爵布朗尼也也想看见他哥哥这张臭脸吧。”
哈根公爵坐在椅子上捏着额头沉思片刻,最终做出决定:“两百二十万金币,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
道恩皱着眉头无奈道:“哈根公爵,你实在是……,你简首就是寸步不让,这让我怎么向奥黛丽公爵交代。”
“我们己经让步得很多了。”哈根是真的生气。
“那么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我两天,我向奥黛丽公爵去信一封,如果她能够同意这个价钱,我们就签署条约。签署条约之后,等你们的赔款到达,我们就释放全部战俘。”
道恩其实根本无需向奥黛丽去信,去信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报喜,谈判的结果超出了他的的底线预期,整整两百二十万金第纳尔赔款,即使是偿还完战争贷款,也有一百西十万的结余,这多出来的钱可以发展军队,也可以改善民生,恢复战争创伤。
反正这种感觉就是,起飞了。
他终于体会到过去在凡尔赛条约上签字的英法代表是什么感觉,简首就是秦始皇吃花椒——赢麻了。
他忍着那种喜悦的兴奋,面无表情地走进了会议厅,对哈根公爵抱胸行礼:“恭喜你,公爵殿下,奥黛丽公爵同意这个赔款要求,这样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好吧,”哈根公爵也叹了口气:“希望你们也能够尽快兑现,把我们该放的人放回去。”
“那是自然。”
双方代表在卡昂条约上签字,谈判总算圆满结束。
即便如此,道恩也没有表现出真实情绪,他皱着眉头一路将代表团送到勒阿弗尔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