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团将斯特灵城堡洗劫一空后，只留下一部分人驻守，其他人则朝着罗伯特的家族所在戈拉密斯城堡快速挺进。

戈拉密斯城堡远没有斯特灵险要坚固，但城内骑士们的防守却异常顽强，他们将塔楼的石块拆卸下来，将城堡的门洞堵了个严严实实，骷髅骑士团用尽了所有爆炸锥筒，都没能将大门炸开。

他命令骑士们砍伐树木搭建攻城梯，但城墙实在是太高，砍下高耸的树木都够不着墙顶。

赫尔曼让嗓门大的士兵对着城堡里喊话劝降，但城里布鲁斯家族的骑士们置之不理，只一个劲地往城下放箭。

他认为是骷髅骑士团名声太臭，攻破城堡后必烧杀抢掠，所以布鲁斯家族的骑士们才固守不肯投降。

他让军队换成公国骑士团的旗帜，又对着城墙上喊话：“罗伯特家的骑士们，我们是恪守骑士精神的公国骑士团，不是骷髅骑士团那帮无恶不作的畜生，你们只要开城投降，我们保证不抢劫，不杀人。”

“你们如果不投降的话，我们就让骷髅骑士团来攻城，但要让这帮家伙攻克城堡的话， 你们可就遭老罪了！”

回答他们的是从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矢，喊话的骑士胸口中了一箭，骂骂咧咧地退了开去。

骷髅骑士团在城堡围了二十天，依然没有任何进展，赫尔曼用挖地道的战术，让士兵们深挖至城堡内部。但城堡内的苏格兰人防守经验也非常丰富，挖坑用陶瓮探听动静，听到动静就首接灌水，使得地道塌陷了好几处。

战争的进度被大大拉长，使得后方的道恩也着急起来，接连给赫尔曼写了三封信催促进度。

“赫尔曼侯爵！开动你那朽木脑袋好好想想，戈拉密斯城堡最多能容纳一千多人，罗伯特领地上管辖的民众又何止万人，城堡里的管家、骑士，士兵难道没有亲戚朋友，城堡里的仆人、家奴难道没有父母妻儿，他们能让所有人的社会关系都住进去吗？”

“你的思维不要只局限在战场内，也要扩展在战场外，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

道恩都没有说出那句话，赫尔曼的头脑就己经醍醐灌顶，浑身都战栗发麻。

他都没敢往那方面想。

臭名昭著的骷髅骑士团就只会烧杀抢掠，整不出什么恶毒的缺德活，要说整毒活还得是道恩公爵，人类的下限就是他的平均线。

他连忙颤抖着手拆开第二封信。

各种奇奇怪怪的词语钻进了他的头脑里，什么株连，连坐，人肉墙。

“……活人进不去就死人进，伤口上涂抹粪便能够加速细菌感染，老鼠，蝙蝠，这些都是天然的病毒携带体，把它们缝到尸体里去，用抛石机扔到城墙里去。”

赫尔曼收到道恩的指示后，立刻让士兵们分散成小队出去抓人，在布鲁斯家族领地库伯和珀斯一带抓了近万人，然后像羊群一样赶到了戈拉密斯城堡下，然后开始了人类历史上的罪恶篇章。

六天后，戈拉密斯城堡被攻破，城内变成了尸山，城外的白土染成了红土。

赫尔曼侯爵骑在马上，嗅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看着断壁残垣上用尸体堆出来的雕塑，如果有画家将这一幕画出来，那展现出的视觉冲击力将多么残酷。

他手里还抓着道恩公爵刚刚寄过来的书信，信中要求他破城后不要滥杀无辜，要尽量保全罗伯特的旁系和首系亲属。

谁能懂得他现在的心情，这是个什么领导？前后送过来的信都能够自相矛盾？不可以滥杀无辜，但是可以驱赶上万民众当作肉盾攻城，不可以滥杀无辜，但是可以把尸体当做毒源体投进城堡里。

到底谁无辜谁不无辜？布鲁斯家族的人无辜吗？以赫尔曼看最不无辜的就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顽固不投降，以至于死那么多的普通民众吗？

可笑的是大部分民众都死掉了，贵族们却有不少人却活了下来。

……

小罗伯特自从率军进入格拉斯哥城之后，他后方的消息就被新格兰军队完全切断了，但苏格兰人还有发扬主观能动性的勇者，他们看到骷髅骑士团围攻戈拉密斯城堡，便主动跑到格拉斯哥向他报信。

虽然公国骑士团己经在交通要道上设卡拦截，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偷跑了过去。

这位通风报信者出发时还是个英姿勃发的骑士，但等他到达格拉斯城堡站在罗伯特面前的时候，己经变成了一个瘸了腿的乞丐，用一根断了的长枪当作拐杖。

“侯爵阁下……能给我一口吃的吗？”

罗伯特连忙让人端上来燕麦饼和酒水，乞丐骑士狼吞虎咽了几口，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