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手,自从中了鼠疫之毒,看似无力,实则暗藏变化。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鹰爪功不仅没有受损,反而因毒素的作用,变得更加凌厉。
只是少了几分灵动,多了几分沉重。
“且试试看。”
吴仁安低声自语,运起内力,缓缓摆出鹰爪功的起手式。
一股阴寒之气从丹田升起,沿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
他感到双手渐渐有了力道,那紫黑的手指微微颤动,如同即将苏醒的远古凶兽。
“嗯?”吴仁安微微一惊。
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流转,竟比往日更为顺畅。
那鼠疫之毒,竟与他的夜叉决暗合,使得他的内力反而精进了几分。
“鹰爪功倒是无碍,只是夜叉决…”
吴仁安运转内功,却发现夜叉决的运行异常缓慢。
每转一周天,都要耗费大量精力。
“果然,伤势影响了内功的运转。”
吴仁安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若想恢复,怕是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看了看隔壁熟睡的月如,又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把心一横。
“今晚就去!”
确定月如熟睡后,吴仁安悄无声息地起身。
悄然换上一身夜行衣,戴上面具。
从窗户翻出,如同一道夜鹰般消失在夜色中。
阳泽城的夜,格外宁静。
偶有几声更夫的梆子声,在静谧的街巷中回荡。
子时一刻。
吴仁安轻盈地在屋檐上跳跃。
向着城西漕帮驻地行去。
漕帮驻地位于阳泽城西的富贵坊。
表面上是一家名为“顺风堂”的货运行,实则是漕帮在阳泽城的分舵。
吴仁安藏身于对面的屋顶,冷眼观察着顺风堂的动静。
只见堂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似乎在召开什么紧急会议。
“看来漕帮确实有大动作。”
吴仁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既如此,今晚就先收点利息!”
就在此时,顺风堂的后门开了。
一个身着灰衣的汉子走了出来,神色警惕地四下张望,似乎是在巡逻。
“就是你了。”吴仁安眼中寒光一闪,如同一道黑影般飘落到那汉子身后。
汉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刚要回头,吴仁安的手已如鹰爪般扣住了他的咽喉。
“是谁?”
汉子惊恐地问道,声音却被吴仁安的手掌封在喉间。
止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你们漕帮与万树山庄勾结,养育病鼠,意欲何为?”
吴仁安冷声问道,手上微微用力。
汉子面色憋得通红,艰难地摇头。
“不…不知道…小的…只是…巡逻的…”
吴仁安冷笑一声。
“不知道?那你就没用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已经猛然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汉子的脖颈已被扭断,身体软软地倒下。
吴仁安继续用力,将他的脖颈碾碎。
末了用力一扯。
溅了一地。
在汉子临死的瞬间。
吴仁安脑海中浮现出血字…罪:陆。
吴仁安微微一怔,随即了然。
那血字再次觉醒,记录下了他的杀人之“罪”。
“小小漕帮弟子,也值六点罪值?”吴仁安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还是他未曾作恶…”
他迅速将尸体藏在暗处,然后如来时一般。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顺风堂。
月如微微翕动,一声轻轻的梦呓似乎是“吴大夫”。
因为熟睡的缘故,她并未察觉吴仁安已然离去。
阳泽城外,一弯新月倒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如同一片银色的鳞甲。
吴仁安站在河畔,看着自己紫黑的双手。
心中有了决断。
他盘膝坐下,运转夜叉决。
意识则是沉入了脑海。
引导着那红光从血字中冒出,钻入那夜叉决的光团中。
无数记忆从脑海中冒了出来…
伴随着那人的死状,他在意识里化作恶鬼将那死人吞下。
随着那些记忆,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体内涌出,如同滚烫的岩浆,流遍全身。
夜叉决的运行速度骤然加快,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奔腾。
“这…这感觉…”吴仁安微微瞪大眼睛,他感到体内的夜叉决竟然一跃而过了瓶颈。
几乎达到大成的境界。
那紫黑的双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