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左侧为卧房。”
张三松指着围绕庭院的几间厢房。
“后面还有膳房浴室,一应俱全。”
吴仁安环视一周,满意地点头。
“甚好,倒是清幽。”
张三松勉强笑笑。
“山庄虽在城外,却也不过半个时辰车程。吴大夫若有差遣,随时可遣人入城。”
“不必。”
吴仁安淡淡道,“我与内子厌倦尘嚣,此地清幽,正合心意。”
“只是山庄人手似嫌不足,妾身有孕在身,诸多不便。”
张三松连忙摆手。
“夫人放心,山庄仆役二十余人,皆可供夫人驱使。”
月如莞尔一笑。
“有劳张庄主。”
“今日便请张庄主将山庄账簿交接清楚,我等也好安心入住。”
张三松面色一僵,强笑道:“吴大夫放心,山庄一切皆已备妥,只待吴大夫入主。”
说话间,已将二人引至后院。
药圃中各色草药葱郁,花园内奇花异草争相斗艳。
一眼望去,山峦如黛,溪流潺潺。
确是一处难得的清幽之地。
“好一个万树山庄。”
吴仁安轻声赞叹,目光却忽然锁定花园一角的小径,那里隐约可见一座低矮的红漆小门。
张三松闻言,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区区医徒,纵使有陈香主撑腰,也不过是——”
话未说完,吴仁安已闪身至张三松面前。
五指如鹰爪,直取其咽喉。
张三松大惊,急欲后退,却见吴仁安眼中赤芒一闪,身形似乎分化为数道残影。
他尚未反应过来,喉间已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扼住。
吴仁安手上力道猛然加大。
“咔嚓”一声脆响,张三松的喉骨碎裂。
但这还不够,吴仁安体内气海翻涌。
一股炽热如岩浆的内气透过手掌灌入张三松体内,紧接着又是一股寒冷如冰的内气随之而入。
两股相克的力量在其体内肆虐,撕裂着他的经脉、脏腑。
内气在张三松体内肆虐交织,如同万千刀剑在其经脉中翻搅。
张三松面容扭曲,双目几欲凸出,全身剧烈抽搐。
皮肤先是通红如血,继而又转为惨白如纸。
一半焦黑如炭,一半青白如冰,形成诡异的对比。
“咔嚓”一声脆响。
张三松喉骨整个彻底碎裂,双目圆瞪,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在他手中苟活的医徒。
张三松口中发出“嗬嗬”的声响,却无法成言。
短短数息之间,他已成一具僵直的尸体,双目圆睁,面容扭曲,满是恐惧与不甘。
须臾之间,这个曾经阳泽城有名的庄主。
万树山庄的主人,已成一具焦尸。
散发着肉焦骨烧的臭气,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吴仁安松开手,任由尸体倒地。
拍了拍手上灰尘,语气淡漠。
“区区凡夫俗子,也敢出言不逊。”
月如不以为意,轻步上前,挽住吴仁安的手臂。
“看这焦尸,竟无血可流,想必是被两股内气同时焚尽了。”
吴仁安微微颔首。
“确是如此。炽热如火,寒冷如冰,二气相争,足以销魂蚀骨。”
月如目光流转,带着几分好奇与兴奋。
“妾身今日方知相公功力之强。待得山庄安顿好,相公可要教我一些。”
吴仁安宠溺地刮了刮月如鼻尖。
“此功霸道异常,恐伤娘子体内胎儿。待生产后,为夫再传你较为温和的心法。”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来人!”
几名仆役闻声而入,见到地上焦黑尸体。
俱是面色大变,却不敢出声。
“将这东西处理了。”
吴仁安淡淡道,“还有,召集山庄所有人来见我。”
仆役们战战兢兢应下,连忙抬走张三松尸体。
不多时,山庄上下二十余人尽数聚集在前院。
男女老少,面带惶恐,低头站立。
皆不敢抬眼直视吴仁安。
“今日起,我便是山庄之主。”
吴仁安负手而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从前之事,一笔勾销。今后谁若尽心服侍,自有厚赏;若有二心…”
他目光如刀,扫过众人,语气陡然转冷。
“便如张三松一般,形神俱灭!”
众仆皆震,无不俯首称是。
“去吧,各司其职。”
吴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