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泽城已休战,何人擅闯?”
铁牛昂首阔步向前,他身形魁梧如黑铁塑成。
嗓音如黄钟大吕:“我等乃万树山庄吴香主麾下!汝等何人,敢阻我等入城?”
城门两侧守军闻言,面色微变。
有人悄声议论:“是那位杀人如麻的摘头香主…”
守将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
“哼,吴香主又如何?入城需验身份令牌,无令不可入内,此乃陈大香主亲定规矩!”
“放屁!”
铁牛怒喝,声震四野。
“我家主人早已遣人通知,尔等岂敢阻拦?”
守将面色阴沉,眯眼瞪着门下之人。
“本将只听教中之令,不闻他议。无令牌者,休想入城半步!”
铁牛眼中杀机迸现,他已看出此人故意刁难。
身后教众见状,纷纷拔刀出鞘,杀气腾腾。
“教中规矩,蕃疆汉地,同为教众。”
铁牛大步上前,森然道,“我等远道而来,尔等却欲刁难?”
守将不为所动,反而招手示意。
城墙上顿时弓弩手林立,箭矢瞄准下方众人。
“无令不入,此乃规矩!”
守将傲然道,“识相的,速速退去,改日遣人通报再来!”
铁牛闻言,目光如刀,缓缓卸下背上大斧,寒光四射。
他环顾四周,却见一名陈家亲信正暗中向城内疾行,似欲去报信。
“哼,欺我不知?”
铁牛冷笑,突然暴喝一声。
身形如炮弹般冲出,瞬间追上那名亲信。
“想去报信?”铁牛大斧横扫,风雷之声震耳欲聋,“报你娘耶!”
“唰!”
那亲信猝不及防,只觉寒光一闪。
却不觉疼,原是头颅已飞上半空。
鲜血如泉喷涌。
尸身僵直,犹自向前奔出数步才轰然倒地。
城门顿时大乱,弓弩手乱箭齐发。
铁牛却早有准备,掷出数把飞斧,将最近的弓手射落城墙。
山庄教众见状,厮杀声起,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铁牛身着黑衣,手持大斧。
身后跟着数十名万树山庄教众,与城门守军对峙。
地上已有两具无头尸身,血流如注,染红了青石板路。
“谁敢拦我家主人教众?找死不成!”
铁牛怒喝,声如洪钟,震得周围人耳膜生疼。
城门守将色厉内荏。
“无生教规矩,外来人员入城,需经查验!”
铁牛冷笑。
“查验?尔等小卒,也配查验?”
“呔!”守将大怒,拔剑欲下。
却被铁牛一个箭步拦住去路。
“临阵退缩,死路一条!”
铁牛大斧当头劈下,斧刃寒光袭人。
“当!”一声巨响,守将剑断,面露惊骇。
“饶命——”他话未说完,铁牛斧锋已至。
人头飞起,血溅三尺。
“主人乃香主,尔等小卒也敢阻拦?”
铁牛提着血淋淋的头颅,大声喝道,“还有人敢拦,杀无赦!”
余下守军见状,面面相觑,纷纷收起兵刃,让出通道。
铁牛冷哼一声,顾不得满身血污,领着教众大步入城。
城门处,数具无头尸身犹在汩汩流血。
染红了青石路面。
风过处,血腥气弥漫。
就在此时,一声冷笑自暗处传来。
“好一出入城闹剧…”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府衙大堂内。
铁牛率领十余名山庄教众,单膝跪地,向吴仁安行礼。
\"属下铁牛,参见香主!\"
吴仁安端坐上首。
目光如炬,扫过众人。
\"铁牛,你可知罪?\"
铁牛抬头,面露疑惑。
\"香主,属下知罪\"
吴仁安冷笑。
\"你在城门斩杀陈家亲信,可有我的命令?\"
铁牛闻言,当即叩首请罪。
\"属下鲁莽,请香主责罚!\"
吴仁安起身,缓步下堂,走到铁牛面前。
\"抬起头来。\"
铁牛抬头,只见吴仁安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
\"你做得好。杀点人好,却是未得我令便少动手?\"
言罢,一脚踢飞铁牛一旁的教众。
府衙大堂内,灯火明灭不定。
却似燃烧的人命,一闪一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