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安目光从这些人身上一一扫过,心中已有盘算。
他指着其中几个面容姣好的少女道:“这几个留下,可做侍女。”
又点了七八个体格健壮的汉子。
“这些也留下,做些粗活。”
使者恭敬应是,又道:“香主还命我带来一物,说是送予堂主。”
只见两名教众抬来一个巨大的石磨。
磨盘通体呈暗红色,仿佛浸透了无数鲜血。
最为诡异的是,那磨盘外围缠绕着一圈黑色铁链。
铁链上刻满了古怪符文,隐约间还能听到链条轻微的“哗啦”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蠢蠢欲动。
吴仁安眉头微蹙:“此是何物?”
使者拱手道:“香主说,此乃大夫仁安堂中的磨盘,已然化诡,夜间常有磨人之声传出。
此物对我教练功有益,香主念大夫与此物有旧,特送还于您。
只是半月一次,我教会派人前来取这血水。”
“这是它吗?”
“是它。”
“是吗?”
“是,那时它还很脏。”
“这就不是它!”
“您说不是它?”
“不是。”
“我说这也不是它,这tm根本就不是它。”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诡…”
两人煞有介事的说道。
月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磨正是她前些日子用来磨人取血的那一具,想不到竟已化诡,成了一件异宝。
吴仁安神色不变,轻笑道:“既如此,那便多谢陈香主美意了。”
他顿了顿,又道:“还请带话与陈香主,我欲修缮山庄,需些木石材料。若陈香主方便,可否遣人送来?”
使者拱手应允:“自当转告香主,想必不日便有回应。”
言罢,使者又道明一些注意事项,便领着其余教众离去。
只留下吴仁安所挑选的人和那诡异的磨盘。
院中骤然安静下来。
吴仁安看着那些被留下的“耗材”,忽然笑道:“诸位且安心,今日不会取你们性命。”
被绑缚的人群中顿时传出几声如释重负的喘息。
吴仁安接着道:“只是山庄后有处鼠窟,倒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只是久无人管,已然荒废。你等若能将其修缮妥当,或可保住性命。”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
连连点头称是。
吴仁安满意地点头:“松绑,带他们去看看那鼠窟。”
仆役上前,为众人松绑。
吴仁安却把目光投向那诡异的磨盘,心中颇感兴趣。
此磨盘通体呈暗红色,磨眼处更是黑沉如墨,散发着浓重的血气与诡异气息。
铁链缠绕其间,更添几分森然。
“不知此物如何使用?”
吴仁安喃喃自语,伸手抚上磨盘。
那磨盘冰冷如铁,入手却又有种粘稠感。
宛若裹着一层肉膜。
更诡异的是,触碰的霎那。
竟有一股温热感从指尖传来,似有活物在其中蠕动。
“相公小心。”月如在旁轻声提醒。
吴仁安微微摇头:“无妨,我且试试。”
他示意旁边一名新挑选的侍女上前:“你来试磨一下。”
那侍女战战兢兢地走上前,伸手推动磨盘上臂。
“嗡——”
一股诡异的震颤从磨盘传出。
只见那磨盘缓缓转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如鬼哭般刺耳。
磨眼处忽然浮现出一张狰狞的诡脸,看容貌依稀可以辨认出身份——正是之前死于石磨的某个可怜人。
侍女惊骇欲绝,却已无法松手。
只见她的手掌与磨盘如胶似漆地粘合在一起。
一股诡异的力量顺着她的手臂蔓延至全身。
“啊——”凄厉的惨叫声中,侍女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血肉如流水般顺着手臂流入磨盘。
很快只剩下一层干枯的皮囊,轰然倒地。
而磨盘则变得更加鲜红,磨眼处汩汩流出大量血水,在地上汇成一滩。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噤若寒蝉。
吴仁安却面无惧色,反而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有意思。”
他亲自上前,伸手推动磨盘。
诡异的是,在吴仁安手中,这磨盘竟如普通磨盘般顺滑转动。
却是没有丝毫异状。
磨眼处的血水也渐渐止住,只余淡淡血腥气息。
“看来此物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