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说那些废话。”
刘书记将病历本递给另一名女军医,“写,往最严重的伤情写!”
“谢谢刘书记。"
廖医生连忙朝着老书记鞠躬,转身又看向良馨和其他家属,深深鞠了一躬。
“这才开始。”
良馨将她扶起来,“等真的帮到你了,再感谢也不迟。”
史兰芝突然推开门进来,“照片洗好了!”
后面还跟着宣传科的小陈干事。
“今晚有点天时地利人和的感觉。”良馨看向家属们,“要不然不要再等了,我们一股作气,分头行动?”
晚十点。
月黑风高。
师级干部家属楼,出现几道身影拖着沉重的脚步,分别告别后,各回各家。
祝三虎推开家门,看见一片漆黑。
将门重重摔上。
良馨等人躲在空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
等了很久,正当李茅贴在良馨耳边悄声道:“估计今晚是累了,打不动了。”
良馨将食指放到嘴边,?了一声。
又等了一会,外面突然传来收音机的声响。
良馨立马打开插销。
客厅里,顶灯关了,地上只点了一根蜡烛。
廖医生手脚被麻绳捆绑,嘴巴上贴着医用胶布,被卷在单人沙发底下。
祝三虎刚打开收音机,正打算坐到沙发上去享受每天晚上的解压乐趣,一鞭子还没甩出去,就听到家里客房传来插销声。
一如平时的弥勒佛笑脸突然一顿,眼里瞬间出现杀气,但随着西边房间里出来了一、二、三……………十几名妇女家属,杀气顿时被惊散了,换上了恐惧与惊慌。
大门突然被一脚踢开。
陆冲锋背着月光踏进来,后面慢慢出现11师所有师团部首长。
祝三虎惊惧地脸色惨白,瞳孔不断颤动。
小陈干事机智地举起相机,拍下祝副师长还坐在压着廖医生的沙发上,拿着马鞭的模样。
闪光灯晃了祝副师长的眼睛,他慌忙惊醒,跳下沙发,指着小陈干事,“把胶卷给我!”
小陈干事光速闪到了良馨等人身后,趁机又拍了几张手脚被捆绑,还被卷在沙发底下的廖医生。
杨师长往前走了几步,脸色铁青,“还不快把人扶起来!”
小陈干事对良馨点了点头。
家属们一窝蜂涌上去,赶紧把沙发抬走。
良馨正想去厨房找剪刀,一把锋利的军刀递了过来,在烛光下散发着寒芒。
良馨接过军刀,将捆绑住廖医生手脚的绳子割开。
李茅捧住廖医生的头,将她扶起来。
自从父亲被打成右派,一直都是被人群排挤,今天尝到妇女同志们一直站在她这边的廖婷,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老祝!”
郑政委眼里直冒火光,“你还记得你是一名军人吗?!"
“司令,政委,我.....你们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
祝三虎手里的鞭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我不该私自动刑,但,但这是家丑,我的家丑,你们是知道的,她今天又故态复萌,被我抓到了,我才气得没控制住自己,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真的,我就是舍不得打他,才会把捆起来!”
廖婷哭着摇头:“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他!”
良馨:“.......祝副师长,你是把我们忘了吗?”
祝三虎心里一咯噔。
看到师部领导的瞬间,确实忽视了这群家属。
因为他平时也没把这群家属当回事过,心里知道这群家属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关键要看师部两位首长什么态度。
“杨司令,老郑,我们也共事这么多年了,我对我家属什么样,11师的人都知道,当年我顶着前程把人娶回来,这么多年她一直拖我后腿,我从来没抱怨过,依然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是她实在太过分了,才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说着,祝三虎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师部领导们全都一怔,这么多年,只见过祝三虎笑,还是第一次见到祝三虎哭。
“既然祝副师长这么委屈。”良馨走到沙发旁的电话前,拿起话筒,“我这里刚好取了一些证据,我给全国妇联打一个电话,再给基地领导们打一个电话,再给军区解放报和军人报打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