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妈妈……”
李兰之挑高着眉,声音又尖又利:“说啊!你给你爸爸写了什么信?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他写信?”
林飞鱼手腕被攥得生疼,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我……我……”
李兰之眼睛通红,歇斯底里嚷着:“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那封信,你爸爸才会……”
“兰之!不要说了!”
章沁跑了进来,打断李兰之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又把被吓得浑身颤抖的林飞鱼从她手里解救出来。
她把林飞鱼抱下楼去,交给嫂子罗月娇照顾后才返回楼上,李兰之瘫坐在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章沁压着声音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要是我没及时上来阻止你,你是不是就想把林老师死的责任全部推到飞鱼身上?”
李兰之红着眼:“林有斌说当时有成是想看信才不去甲板,如果没有那封信,有成就不会呆在船舱内,那他就不会死!”
章沁按捺着怒火:“林有斌是个什么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那就是个从小满嘴谎言的家伙!不说他讲的是不是真的,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也不是飞鱼的错,林老师的死是个意外,你可以怪驾驶员,也可以怪航运公司,甚至你可以怪老天爷,但就是不能怪飞鱼,她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你一个做母亲的对她说那样的话,你是想把她逼死才开心吗?”
李兰之嘴巴张了张,她想说她没有,但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
细碎的微尘和飞蛾在灯泡下乱舞,把光线切割得支离破碎,一如这个没了林有成的家。
章沁没再看她,转身离去。
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两天后,有关抚恤金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据说会给每个死者的家属一次性赔付五百元。
在这个猪肉一斤只要七毛六分,大米一斤只要一毛三分钱的年代,五百元虽然不是巨款,但足以让各路牛马蛇神动心。
这天,林家迎来了一位稀客??李兰之的后妈田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