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迟那时快,一只硕大的蟑螂“啪”的一声飞到她的脸上。
常欢愣了一下,紧接着整个十八栋都响彻着她的尖叫声:“啊啊啊死蟑螂…………滚开快滚开……………”
蟑螂没滚开,还绕着她飞了起来,而且一点也不怕人,煽动着翅膀,每次都往她脸上飞过来,常欢挥舞着拖鞋,一边尖叫一边跑进卧室:“姐,有蟑螂,你快去把蟑螂给打死!”
广东的蟑螂是天底下最恶心的东西,没有之一,不仅长得恶心,晚上还会爬到床上咬人的耳朵,她小时候就被咬过,更恶心的是有一次蟑螂跑进她的嘴里。
常美脱下拖鞋,犹如战士一般走出去。
过了一会儿,客厅传来“啪”的一声,蟑螂被常美手里的拖鞋拍死在墙壁上。
常美说:“常欢,出来把墙壁擦干净。”说完进厕所去了。
等常美洗完澡从厕所出来,林飞鱼和常静两人正好从楼下朱家回来。
豆丁在楼下草丛玩的时候,不小心被蜈蚣给咬了。
广州的夏天不仅有蟑螂出没,偶尔还有蜈蚣从草丛或者石头缝里爬出来,一不注意就把人给咬了。
朱家把豆丁送去卫生所做了紧急处理,但豆丁的手臂还是起了一条长长的水泡,苏奶奶念叨着要用老母鸡的屁股来敷,这样才不会留下疤痕。
说完豆丁的事,林飞鱼又说:“今晚真是多事之夜,豆丁被蜈蚣咬了,志谦哥的额头被混混给砸破了。”
常美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嘴巴张了张,最终没开口。
常欢却憋不住问道:“被混混给砸了?怎么回事?"
林飞鱼说:“志谦哥说他刚才想去买个西瓜回来给苏奶奶吃,谁知刚走出大院没多远,就遇到了几个混混,其中一个混混突然拿着石头朝他砸过来,还好伤口不深,应该不会留下伤口,不过也够吓人的了。”
常静点头,小声说:“的确好吓人,我以后晚上再也不出大院了。”
常欢又问道:“志谦哥难道没有看清楚那混混长什么模样?该不会是叶成志吧?那天志谦哥把他揍了一顿,他跑的时候还说不会放过我们。”
常欢学习的时候脑子好像生锈了一般,这会儿却突然灵光了起来。
常美听到这话,眼皮跳了跳。
林飞鱼摇头:“志谦哥说他没看清楚,要不然早去派出所报案了。”
刘秀妍气得在楼下破口大骂,一会儿骂混混天打雷劈,一会儿骂苏志谦太蠢笨,连人都没看清楚。
伴着外头草丛的蟋蟀声,苏志谦第一次觉得,原来骂声也可以这么动听。
***
半夜下了一场大雨,空气潮湿又闷热,让人很不舒服。
天刚蒙蒙亮,常本华和阿芬婆两人就上门来。
阿芬婆亲自蒸了鸡蛋肠粉,而常本华则是亲自做了酱萝卜糕,另一只手还拿着一瓶蜂蜜。
以常本华的性格很难想到这一点,就是想到这点,也不舍得,看来这次为了趁机搞好和常明松的关系,她下了血本。
常明松昨晚又喝到酩酊大醉才回家,这会儿他的头嗡嗡作响,太阳穴好像有人拿着锤子在捶打一样,难受得他眉头在额心拧成了疙瘩。
看到两人,他对阿芬婆喊了一声“婶子”,而对常本华则是看了一眼,但终究没有把她给赶出去。
之前他不让常本华来家里,一是她的儿子间接害死了常小满,二是李兰之不允许,可现在常小满不是他的儿子,这个理由似乎就立不住了。
常本华看大哥没赶她,顿时心花怒放:“大哥,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酱萝卜糕。”
常明松说:“放那里吧,我没胃口。”
阿芬婆说:“本华,赶紧给你大哥冲一杯蜂蜜水过来,宿醉后喝蜂蜜水最好了。”
常本华闻言,赶紧去拿搪瓷缸子冲蜂蜜水。
一杯温热的蜂蜜水下去,常明松果然没那么难受了。
阿芬婆把鸡蛋肠粉推过去说:“这是我一早起来给你蒸的,足足下了两个鸡蛋,你快吃几口。”
他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肠粉,对李兰之的怨气更添了几分,连个外人都可以这么关心他的身体,可李兰之明明做错了事,结果她却装死,一句道歉都没有。
看常明松吃得差不多了,阿芬婆开始表演:“人说女婿半个子,虽然你再娶了一门媳妇,可在婶子心里,你永远是婶子的半个儿子,要怪只怪我那没福气的女儿,她要是在的话,你也不用受这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