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宋锦却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更何况宋锦比他想的还要再轻一些。
宋锦被他抱在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就算脸上哭得一塌糊涂却依旧漂亮。
他一弯身,将整齐摆放在床边的绣鞋提起。
夜色中,谢峤的唇角微微勾起,心里笑到——
这个小姑娘都已经伤心成这样了,还不忘把鞋子摆好再哭。
两个人的屋子隔得不算远。
不过几步谢峤就把人带了回去。
他将人安放在床榻上,妥贴的盖上被子,床帐也被仔仔细细地放下。
确保一切妥帖后,谢峤才坐到四方桌前。
烛火在夜中忽明忽暗,谢峤手持一本书,但却没有翻动一页。
他的指尖摩梭着书页边,脸色阴郁。
宋锦今日被欺负了,可却没有想要告诉他。
而在崇州宋锦到底受了多少这样的欺负?在暗处是不是有更多的渣滓在觊觎她?
而她自己又默默地咽下了多少?
今日她是被掀了摊子,若是她今日被强行带走,他就算去救也未必来得及。
谢峤蓦地后怕。
蜡烛在慢慢燃烧,待快要见底,窗外传来了轻微的敲击声。
谢峤回神,先回眸看了眼还在安睡的宋锦,随即披上旧袄转身出去。
谢家是经年的世家,各地多有分支旁系。
谢峤身为家主,本应去谢家旁支修养,可他要掩藏身份,所以才留在春榴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