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花,是她的失误。
可惜现在时间不凑巧,正是她最繁忙的时刻,但是铃木铃花难得来一趟,所以藤堂静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个机会溜走,所以很忙也在铃木铃花发来邮件的时候应下了。
“还是算了吧。”
雨声淅淅沥沥,藤堂静为铃木铃花撑着伞,她把伞向铃木铃花那一半倾斜,“雨下得这么大,那个人大概也不会来了。”
知道铃木铃花和在塞纳河畔遇到的少年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在这里见面,及不放心铃木铃花的身体,也担心她被骗到或者喜欢上那个人,藤堂静便陪着跟过来了。
但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多虑,连一个简单的约定都无法达成的人,藤堂静不会放在心上。
“是呢。”
一手握着水杯,铃木铃花稍微伸远了手,豆般大小的水珠便噼里啪啦地在她的手心滚落,溅起了小小的雨花。
藤堂静把少女伸出去的手按了回来,“好了,走吧,如果现在身体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去美术馆看一下。”
铃木铃花正想要答应下来,却被一个突然响起来的声音打断了。
“抱歉啦,静,你们可能去不成美术馆了。”
一起转过身,铃木铃花惊讶地发现来人竟然是美作玲,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里。藤堂静看上去倒是没有那么诧异,只是皱起眉询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黑色衬衫,领口打好的红色领带是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锃亮的皮鞋踩在溅着雨水的青石地板上,没有被水花打到
。
高大壮实的保镖恭敬地为美作玲高举着黑伞,铃木铃花还能看见不远处三三两两地围聚着几个戴着墨镜的西装男。
“哟,铃花。”美作玲勾起一个笑容,冲淡了肃穆的气氛,“几天不见,你看上去又更加美丽了哦。”
对美作玲的脾性了解一二,藤堂静皱了皱眉但没有说话。
铃木铃花打了一声招呼,“美作君。”
“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美作玲收起轻松的笑意,眼神自始至终都落在铃木铃花身上,没有去看藤堂静,但他还是回答了藤堂静的问题,“只是我刚好在附近处理工作,就被派遣过来了。”
从小就认识,藤堂静很清楚美作玲的家族背景,自然也知道他所谓的“工作”是什么,眼睛一扫,她就能看出美作玲身上的西装是出自意大利的牌子,想必他一直在忙着的就是黑手党的事情了,她也有听闻最近那边动荡的消息。
“没办法。”美作玲摊了摊手,“太后征召啊。”
藤堂静比铃木铃花更快反应过来,她有些惊疑不定:“道明寺枫?但是……为什么?”
在美作玲的示意之下,一个保镖从他身后走过来撑开了黑伞,举在铃木铃花头顶,没有犹豫很久,铃木铃花从藤堂静的伞下走到了黑伞之下。
“铃花——”
铃木铃花低叹了一口气,“藤堂前辈,我大概不得不处理一些事情。”
“你确定你一个人可以吗?”藤堂静观察着铃木铃花的神色,只要发现一丝勉强她就不会让美作玲把铃木铃花带走。
“唔,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她双手捧着热水杯抱在胸前,“就是有点可惜,原本还想在这里多玩一会儿的。”
美作玲一笑:“你想什么时候来?我随时都可以带你来呀。”
瞥了美作一眼,藤堂静对他的花花肠子十分不感冒,如果不是知道美作玲喜欢年长的女性,藤堂静绝对无法放心地把铃木铃花交给他。
“行李就麻烦静寄过来了。”美作玲一招手,为他举伞的保镖就退了下去,他接过了给铃木铃花撑伞的任务,面积宽大的黑伞容下了两个人。
藤堂静克制地夹紧眉,“玲,帮我照顾好她。”
“那是当然,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
背对着藤堂静应下来,美作玲挥了挥手,环住铃木铃花的肩膀把她带到了停靠在街道上的车中。
“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嘛,早就知道了吗?”
美作玲懒懒地斜靠在车座上,手指在交叠起来的双腿上轻敲,“我倒是吃了一惊,原来你是冲着阿司来的吗?”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一变,完全褪去轻佻散漫之后,美作玲整个人都凌厉锐利起来,他紧紧盯着铃木铃花,冷酷而严厉。铃木铃花知道她的回答一旦有错,除非重启,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刷满美作玲的好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