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长,铃木铃花也不太清楚,但是她就是知道应该怎么讨好别人。
妖怪也是一样的。
抬手从自己为了方便随意挽起来的发髻间把木钗拔下来,少女的长发就散落下来,坠成美丽的暗夜织锻,铃木铃花不介意那些散开的头发,她更需要关心的是,这只能够决定她生死的妖怪。
顺着血迹,她很快就找到了伤口,少女用粗糙的木钗仔细地挑开伤口周围那些变得污浊的毛发,她先把那些打结的长毛粗略地清理一遍,露出完整的伤痕。
那伤痕森然可怖,但是仍然没有犬兽本身给铃木铃花带来的压力大。
他太庞大了,如果他是想让自己帮忙处理他的伤势,铃木铃花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清理到什么时候。
像是知道铃木铃花的为难之处,那只巨兽也渐渐缩小了身形。
从发现这只妖怪再到把他带回来,都不是出自铃木铃花的意愿。把那么危险的生物捡回村落,那会带来麻烦。
铃木铃花自己对村子来说,就足够麻烦了,结果她还多带去了一个兽形兵器。
可若是她做得有一点让那妖怪不满意,她一定会死。
这来自于铃木铃花强烈的直觉,那种鲜明的预感甚至压过了恐惧心理,促使她都能露出一个稍微柔和一些的神色。
当然,那犬兽变小了也是让铃木铃花接受程度提高的重要原因之一。
她还不确定妖怪到底想要什么。
但是她知道,源源不断地来到这个偏僻村落里的人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铃木铃花甚至不
知道,为什么这些消息能够传递得这么远。
他们说第一个来到这里后又回去的男人到处说这个村落里住着一位拥有神女般美貌的少女,他们说有人为她画了一张画,他们说有人为她颂写了诗赋,有关于她的诗歌,有关于她的故事。
最后他们说,平民是不能有姓氏的。
但是成为了高贵的夫人,她的名字就能够合法。
终于,村子里来了一个能够提出村长再也无法拒绝的厚礼的男人,他是某个大人物的亲信,他们想要把铃木铃花献上去。
这就不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了,而是敢不敢和能不能拒绝。
就算是为了一直照顾她的村落和到死都在守护村子的巫女婆婆,铃木铃花也应该走了。再待在这里,她只会为村子不断带来威胁。
侍奉这里的铃木婆婆从收养她的第一天起,教导铃木铃花的就是妖怪的险恶,然而最后真正威胁到村子的,却不是铃木铃花带回来的可怖妖怪,而是外面的人类。
“人类,你想要什么?”
妖怪伤好的那天,他开口说出了第一句人言。
那头擦洗过后,漂亮得像是仙兽的白犬痊愈了,他周身的毛发全部恢复了浓密,每一根长毛都雪白得像是会闪银光,四肢有力身体精壮,那金色的兽瞳美丽无比但是冰冷无情,仍然让铃木铃花想到那天遍布的血。
那不仅仅是妖怪自己的,还有死于他獠牙之下的败者的血液,用来祭奠他身上的伤口。
跪坐在地上,少女试探地抚摸他竖立起来的白色双耳。
铃木铃花抿着唇没有笑,即使与这只漂亮的大狗越来越亲密,她也从来没有忘记这是能够屠戮整座村庄的大妖怪。
之前铃木铃花讨好地接近他,是想要争取让自己和其它村民活下来的筹码。
现在她可以确定,他不会杀了她了。
因为他给铃木铃花留下了一个像是名字的称呼,容许她呼唤,甚至用此来召唤他。
“妖怪,你很厉害吗?”圈着站立起来有一人高的犬身,铃木铃花缓慢而轻柔地用手梳理着他身上洁白的毛发,“……如果你很厉害的话,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她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犬大将这个名字的。
所以即使第二天他离开了,铃木铃花也相信他不会扔下她不管。
于是那天她格外地顺从,即使有人给她的脸上涂抹上了不知名的东西,铃木铃花也沉默地忍受着。
她的长发被人挽起来,不再是铃木铃花自己随意地扎法,她们小心翼翼地把那些柔顺的发丝编好盘起来,让这位即将被送入城里的准新娘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
那是铃木铃花第一次穿上丝绸。
脱下了那套红白的巫女服,少女被换上了精美厚实的华服,那些精细的衣料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她也就从村落里的美人变成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