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林也的手。·9¢5~k¢a\n′s^h-u^.\c!o`m′
宋鹿张开朦朦胧胧的眼睛,“你把眼镜脱了。别再让我看到那张脸。长那张脸的人不可以碰我。”
林也虽然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但他现在哪里还敢反驳和追究,他扯下眼镜丢在地上,脚步一挪,脚尖翘起来无情落下,“噼里啪啦”眼镜被踩碎在鞋底。
林也柔声说:“我们先从这里离开。都是蚊虫。”
宋鹿操着鼻音浓重的声音:“我站不起来。我腿麻了。”
林也直接上手,手穿过她双腋下,像抱小孩一样熊抱起宋鹿。这样的抱一开始宋鹿觉得别扭,后来就觉得特别好。她的双腿在林也小腹前分开盘住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她左肩上。
这样抱,可以暂时让她不看见林也的脸。她胸臆里憋着一股气,有怒、有喜、有怯、有悲、有爱意……一人千面,她还没想好用哪一张脸去面对林也。+l/a+n\l_a¨n^w\e¨n+x!u^e^.\c¨o~m¢这样抱可以让她喘一口气,努力调节情绪。
林也就这样抱宋鹿进电梯。
宋鹿从电梯镜面里看自己肿胀的眼睛和结着盐霜的脸颊。太狼狈、太没有出息了。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她这样的人。
林也也在另外一边的镜面里看自己。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没有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林也想起宋鹿刚来酒店“抓奸”的那个晚上,值班的经理看两个女人上楼,生怕会出事,事先给他来电报告了在楼下发生的事情。林也说没关系,挂断电话以后,思绪已不在工作上,而是往门外飘。他竖起耳朵注意着门外的任何动静,期待着宋鹿按响门铃,从天而降。
值班经理把两个女人的悄悄话都告诉了林也。她们说,中冠集团应该好好提升公关能力。旗下酒店竟然连林太太也不认识。也太不尽责了。
林也觉得这是他的失职。!w.6¨1+p`.¢c.o′m¨
以前,每逢爷爷生日,他都会强迫家人聚在一起拍全家福,然后刊印在集团内部刊物的最后一页。林也一直觉得爷爷这么做很老土、很显摆。他躲在国外的那七年多里,一次都没有回国拍这个全家福。
他缺席了刊物近八年。到如今才明白拍全家福刊印给员工看的意义。那意义是一个家。名分也会给人最大的安全感。
林也准备回去就安排他们夫妻拍一张照片,让公关铺天盖地去宣传。他不想再让自己和宋鹿出现在相反的镜面里。不管这能不能帮宋鹿相信他的确是爱她的。哪怕只让她安心一点,他这么做就是对的。
林也把宋鹿抱回房,把她洗干净,裹上浴袍,吹干头发,塞进被子里。他准备给自己放一晚上的假,搂着她一起睡觉。
下半夜,他又听到宋鹿在悄悄啜泣淌眼泪。
林也想到,他和宋鹿重逢以后,他一直不遗余力地要把她弄哭。他不止言语戏弄她,还用行动戏弄她。然后,她真的就开始哭了。是从哪一次开始哭的?好像是从爷爷突然闯入公寓的那个下午。从那以后,就陆陆续续地哭,再没有停过。
现在想来,他就是自作自受。
他敲碎了阻泪的大坝,起了多么不好的一个头。
林也伴着一夜的哭声入睡,在睡梦中他还紧紧搂着她。
他就想啊,一个人只有在实现自我价值的时候才会觉得人生是值得的。从别人那里得来的任何东西都可能被夺走。只有自己的成就不会辜负她。送她回申港吧。送她回更高的赛场。赛场上的她是自由自在的风,是巍然不倒的树。是他永不坠落的恒星小姐。
第114章 赶工。
申港的夏天是热气黏在身上的湿热, 热潮要到9月中旬才会彻底退去。夏训最后一周伊始,也就是8月底,林也将工作重新放回申港。慕尼黑和珠海的工作已全部推进完毕。他再也不用在四座城之间飞来飞去做双脚难得落地的空中飞人。
值得高兴的是, 京北的事故官司也临近了结。
谢琅在其中起了关键性作用。他不断在死伤家属与酒店之间做调停, 最终达成了令双方都满意的赔偿协议。商人重利的本性让林也延迟发难,决心在榨干谢琅的所有价值后再和他清算其他更严重的私仇。
林也觉得工作特别疲倦的时候就去申港射击中心靶场看宋鹿练枪。每次看她穿6公斤的射击服,举5公斤的步枪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落后零点几环又慢慢追上去,不骄不躁, 镇定自若,他就不觉得累了。
赛场上的宋鹿给人一种没什么困难能打败她的感觉。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