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无视宋鹿,独自在客厅等林先生回来。*0!0-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_而宋鹿已经有了少女的矜持和羞怯,也有了一定的成人思维,知道她和林也之间的关系有多尴尬,就躲在楼上自己房间回避她这个哥哥。
林也是上午到的,到中午宋鹿下楼吃饭,客厅里已经不见了人。
宋鹿以为林也走了,走到餐厅的时候,听到通向地下室的楼梯深处发出“砰砰砰”的巨大声音。
地下室是健身器械房、壁球房和影音室,平时只有妈妈才会下去。
宋鹿走下楼梯,循声走进壁球房,听到新风系统在头顶发出呼呼的声响。她站在门框下,看见林也拿着球拍,正不知疲倦地、用尽全身力量地对着墙壁击球。
不,不是击球,而是单纯的发泄!
他那股拼命劲儿,像是通过高强度的挥拍来发泄愤怒。他就像一只燃到沸点的高压锅,像要爆发的火山,每分每秒都有爆炸的可能。
宋鹿看着他挥汗如雨的样子,大声说:“现在是暑天,你当心中暑。+r?c,y,x*s~w..~c^o*m_”
林也挥拍的动作不停,反而更快、更重、幅度更大,球鞋擦在地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刺得宋鹿耳朵发酸。
又不理她!
那种不甘心又在宋鹿心里荡漾起来,她再次小坏蛋上身,走过去,握紧拳头在腿两边,伸长脖子,吐字清晰地、高昂地、抑扬顿挫地喊了三次:“哥!哥!哥!”
嘎吱——
又是一声鞋底在地板上剧烈扭转发出的声音。
林也抓住回弹的球,转过身,朝宋鹿投来寒如冰川的一瞥。
林也一字一顿说:“我妈妈没活到生妹妹的年纪。”
宋鹿的脑袋瞬时一片空白,舌头好像在一瞬间发胀,塞得彭彭满满塞住喉咙,让她一句话也挤不出来。
林也弯腰捡起另一只球拍,朝宋鹿抛来,他像猎手盯着猎物般紧紧盯着呆滞的宋鹿,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自己找上门找虐的。/x?i`n_k′a!n-s′h!u?w,u..*c^o,m_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也大幅度抛球,狠狠挥出一拍,球闪电般飞出去,触墙反弹,不偏不倚,像子弹一般朝宋鹿击来。
宋鹿的体育细胞从小发达,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压低身体,手腕一挥,挥出一记漂亮的拍,把球打了回去。
林也眼中掠过一抹异色。
他再次挥拍。
宋鹿和林也有来有回打起了壁球。林也的球飞快,没几下就震得宋鹿手腕发酸,她恨不得把球拍丢掉,但又不甘心求饶。
几回合下来,竟然胜负难分。林也也是气喘吁吁,他的愤怒似乎随着汗水的挥发和体力的流逝而终于被榨得干干净净。他用手腕擦掉额头的汗,丢掉球拍,走到角落,蹲下来去撕扯放矿泉水的箱子。
宋鹿抱着球拍蹲在地上喘粗气。
林也蹲在角落,头也不回,手抓着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矿泉水瓶子就从他肩膀呈抛物线飞来。
宋鹿接住水瓶。她打球打得右手腕又酸又麻又软,想着不一定扭得开瓶盖,就干脆换左手扭瓶盖,才一用力,却发现水瓶盖是已经扭开的。他这个哥哥比表面看上去温柔细心。
宋鹿灌下去半瓶冰凉的矿泉水,把瓶子捏得“嘎嘎”响,有点做贼心虚般地朝蹲着的林也扭过去。
前些日子,宋鹿隐约听到林先生和妈妈说起,林也的妈妈情况不太好。宋鹿猜,林也妈妈大概是已经过世了。她刚才一声声“哥”无异于戳人心窝。她发的是小孩脾气,而林也经历的却是至亲的生与死,她的确太过分了。她想好好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向林也道歉。
壁球室空旷又安静,只有贯穿屋顶的新风发出呼呼的声音。
还没等宋鹿开口,她就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两人同时、同方向转头,发现壁球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带上了,还发出落锁的声音。
坏了,一定是阿姨以地下室没人,下班前关门了!
林也蹿起来,先于宋鹿跑向门的方向。
却在下一刻,连壁球室里的灯都暗了。
这栋房子的地下室没留窗户,通风全靠机器马达,灯暗了,四周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宋鹿不是那种怕黑的女孩子,她从小胆子大。她就那样安静地站在黑暗中,听着头顶的新风呼啸而过,听着林也的呼吸越来越近,最后……竟然近到和自己的呼吸混杂在一起。
宋鹿感觉一双潮湿的手抓起她的手腕,随后一捧亮光在眼前亮起,她看到林也的脸。是林也